“我只是来提醒王妃,您似乎忘了,朝堂上的事。”如夫人说。

“朝堂上的事?”月华似乎不明白,反问。

“靖南王府居然在城内点火炮!前所未有。”如夫人说。

“你不是赵家的人么?”月华靠在垫子上反问。

“若靖南王府就怎么倒下去了,我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如夫人说,“我好歹读过几年书,也是知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好意。”月华说,“既然我能看着她做,就料想了后果——来人,送如夫人回白露台。”

几个小丫头进来了,月华又说:“这些年,如夫人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我给你派两个小丫头吧。”

“多谢王妃好意。”如夫人说,“我天生奴才命,王妃找人来服侍我,我定会浑身难受的。”

她不愿,月华也不强求。反正她自己都这么说了,月华再硬塞人反倒是显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一走,“来人,那天看戏的都罚奉!”月华重重拍着桌子,那鸡翅木的小台子硬生生拍出到裂痕,“若不是你们乱哄哄的,也不能让如夫人跑出来!”

水仙领命,另外打发人牢牢看死住白露台。

那天看戏的实在是太多了,就是掌管刑罚的大宫女十二花杜鹃,也跑过去看了热闹。这下根本没办法查起,只好所有人一起罚,阖府上下,除了和王爷出去的,和实在当班的,都罚了俸禄。

这一下子,好事变成了坏事。

王妃是没人敢说的,首先被怪罪的是如夫人,谁让她居然跑出来了。如夫人惯是和人不好,这下更是被骂的体无完肤;段月也受到不少埋怨,要是那天她不请戏班子就好了。

新年第一天的宫宴上,都是自家人,刘逸还是要去的,赵太后点名要如夫人也去,如夫人推说昨夜看烟花着了凉,身子不爽,没法去。

三天年节,刘逸硬是没和月华说一句话。

夏荷这几天忙着跑进跑出,各家拜年的年礼都是她送,她挨家挨户看着,顺便和人凑两句嘴。回头,就把最近京里传的事,都告诉给了月华。

水仙也在打听京中现下发生的事,回来汇报给月华。

月华又和她对了一下,她说的,和夏荷汇报的东西差不多。

“宫里都知道了?”月华问。

“岂止宫里,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赵丞相,还有那些言官们。”夏荷说,“靖南王府用战炮放烟花,也确实了得。”

月华松了一口气似的,靠在贵妃榻上说:“本宫到是要看看,她段月这下子怎么收场!”

果然,初四上朝的时候,一道折子就递到了文王夫人的面前::“靖南王府私自用火炮放烟花,僭越礼制,分明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

文王夫人看的是触目惊心。这幸好放的是烟花,若放的是火炮,那整个王宫岂不是一片平地了?

难道这靖南王是想要谋反?

她面上表情未变,实在是不敢变。偷偷抬眼看了靖南王一眼,刘逸脸色如常,月华却面有菜色。

文王夫人知道最近刘逸宠爱一个姑娘,连月华都被挤到一边。那个放烟花,就是刘逸的新宠。

文王夫人心生怜悯。这是宠妾灭妻的前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