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夫人知道自己做不出来,她到是不急,先前早就和婉儿商定过了,到时候婉儿随便做上一两首,冒充是文王夫人做的就好了。
只剩下月华。
月华看着面前的白纸,略略思索,一挥而就。她知道自己写的很糟糕,但依旧坐的笔直,好像她已经获得魁首一样。
几个宫女将所有人的信笺折好,收到婉儿面前,交由她来评选。
婉儿在一盏茶时间内,就要将这些诗评出个高下,还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婉儿心里已经有大概的名次了。皇后、文王夫人、月华等都要有适当的名次。
她随手打开了月华的诗,只见上面写着:
春日宴
仙母蟠桃百花宴,人间几度换华芳。
鸿鹄已随秋风去,燕雀静候春光往。
青丝三丈仍嫌短,白发半寸犹觉长。
苍天有情应有泪,何故唯妾此身荒。
婉儿看到这诗,立刻感到心惊肉跳。先不说做的好不好,本来就没人对月华的诗有所期待。光是看这内容,就不是什么好诗。月华这些年的境遇,都在这诗里。
要是读出来,太后怕是不会痛快。
婉儿想,这王妃也太大胆了。在太后的诗会上公然写些忤逆的东西,任哪个主人都不会高兴吧,太后一个不高兴,就会让给她不高兴的人不痛快。
她不痛快也没什么,还连累了自己。
太后看向她:“靖南王妃写了什么?”婉儿脑筋飞快一转,脱口而出:“看朱成碧思纷纷,支离憔悴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说完,瞟了一眼月华。
这可是有风险的,万一太后娘娘要看,发现念的和写的不同,那可是无上罪过。
月华端坐,完不动声色,好像婉儿刚才念的,就是她所写的一样。
所幸,太后听到这诗不错,也就歇了要看的意思,只是哼了一声:“今天这么好的时候,念些这么幽怨的东西,真是让人扫兴。”
婉儿说:“是该罚。”谁也没能听出她心中的怒火。月华还在纳闷,婉儿怎么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似的。
太后乐得其成,她敏锐地觉察到了,婉儿有一丝不悦。
后面几个女人开始起哄,非要让月华放一放血才好。月华只得解下腰上的坠子,上面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价值连城。
一个贵妇说:“这坠子,靖南王府怕是一大堆,靖南王府打发下人用的东西!我到知道一个现成的讨好婉儿的主意。”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婉儿反问道。对于自己被当做了猴,婉儿可是一点也不高兴。
“听说婉姑娘正在做一个集子,不如靖南王妃找人给印了,做一个顺水人情好了。”那夫人说。
月华说:“印两本集子的钱又不多。婉儿姑娘把诗给我,我明儿就能给印上。”
那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个隐秘的笑:“只怕是没这么简单。不过靖南王妃总是有办法的。”
“我尽量。”月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说。
文王夫人突然插了一嘴:“□□令只说不让胡说八道,没说连诗集都不让出了。”
这是明摆着挖一个陷阱让月华跳!若是婉儿的集子真的出了,那么,靖南王府的权势可见一斑了。说不得转身就被人参了。
“这是好事。”赵太后说,“我出二百两银子,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去,别让人看了笑话就成。”赵太后这话一出,等于是首肯了婉儿的事,或许仅仅是不忍心刘逸面对如此一个局面。
连太后都发话了,所有人都不再言语了。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月华回了王府,听崔之浊说,刘逸和段月姑娘在南苑。她默默回到了牡丹阁,水仙也看出,她心里不痛快。
月华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也无法发泄。
月华有时候很羡慕刘逸的肆意。这么大一个人了,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太后和赵家人的眼中,刘逸就是一个小孩子,他们给了他难以想象的宽容。
月华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水仙担心她扎到自己,急忙跟着,结果她只是去了后院,用比平时细致百倍的态度修剪着后院的灌木。
月华强迫什么也不去想,咔嚓一声,剪断了手中的花枝。断掉的杆子异常尖锐,好像可以扎死人似的。
七月是太后的万寿节,今年太后正巧六十大寿,一个甲子,朝堂上下从上元过后就一片忙碌,用半年的时间为太后准备这个万寿节。
就在三月末,突然穿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渤海王死了。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渤海王是刘逸的一个堂弟,不过二十出头,比刘逸还小上一点,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因此,被派去渤海边,镇守永城,威慑海上各族。
若只是这样,还不至于震惊朝野的地步。死人是经常发生的事,不会因为身份尊贵,就避开死亡。
只是因为,渤海王的脑袋,不见了。
堂堂渤海王,居然死无尸,长京上下人人惶恐。王府在永城中央,又是层层守卫,这人怎么能死的这么蹊跷?只怕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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