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结果如何,渤海国是一定要保住的。”刘速说。朝廷早就想要削藩,五年之前,兄弟三人也是赞同的,只是如今,时移世易,保住刘家血脉的力量才是重中之重。
“三弟的长子,恐怕也有十来岁了吧。”刘逸问。言外之意,都能听出来,若是这个孩子能继承渤海王的爵位,那也是很不错的。
“才刚刚十岁,虽然不小,可也担不起外放的大任。”刘过依旧一脸平淡无奇地说,好像议论的不是他的儿子。
“只要在王府执事上做点手脚,这不算什么。”刘速说。
“只怕,人还没死。”清河王刘过抿了口小酒,淡淡地说。
刘速尚未反应过来,只呆呆问了一句:“什么人没死?”
刘逸激了一下:“你是说,渤海王有可能诈死?!”
怎么会……三人的脑海中同时浮出了这一句话。
渤海王贵为宗亲,他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难道,他谋求的,另有他物?如果还有什么,是渤海王求而不得的,那也只有皇位了。
“你是说,他想谋反?”刘速艰难地问。
在这个多事之际,依旧想要谋反,只能说渤海王的脑子被驴踢了。
天灰蒙蒙的,清晨的雾气凝成了水,覆在瓦片上,最后,又顺着屋檐,滴入泥土中,消失不见。
三月犹有桃花雪,何况这还不到三月,寒气钻入每个人的骨髓,这样的天气,谁都不愿意出来,再加上前一段时间,渤海王遇害。文王夫人也有些惶恐,应了赵丞相的提议,再一次罢朝。
只是这一次,时间有点长,已经持续了整整一旬,渤海王的事也放在一边,没有任何处理,朝政不满声愈重。
连后宫的太后都看不下去了,气的在桌子上一顿拍:“这宫里哪有懒人!哀家还坚持每天召见命妇,不成体统!厚颜无耻!没有教养!”
连着骂了三句,整个后宫朝堂都传遍了,文王夫人知道了,咬牙切齿,抱着刘瑜,闭门三天不出。
前朝因为后宫太后发话了,尽管太子不在,听政不在,朝臣依旧天不亮就要上朝。
在这之前,王府里的人就要忙碌起来。烘衣服、倒夜香,这些都要在主子们起来前完成。
今天轮到二狗子倒夜香,他推着车从秽门出去,秽门是一个很偏僻的角门,门外一个老头等着,衣着单薄,咳嗽了两声。二狗子难得好心,帮了老头一把,把车子推到大路上。
一位满身尘土的少年,正顺着大门的台阶往上走。二狗子急忙跑过去:“哎,你是谁?怎么上正门那去了?”
少年转头:“这正门怎么就走不得人了?”
“这正门可都是不开的。正门可都是宫里贵人走的。”二狗子说。
少年一路走来,因为自己的衣着,受了不少白眼,以为这人又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于是他说:“我今天就是要走正门走了!”
二狗子摇头:“待会儿侍卫都出来了,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到王府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来找我堂哥。”少年说。
“堂哥?”二狗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恕他眼拙,可实在看不出这人有什么贵人之像,“你说说看,你堂哥是哪个?”说不定是哪个下人家里投奔来的。
“我堂哥是靖南王刘逸。”少年说。
“黄口小儿,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二狗子嗤笑,“王爷何等尊贵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堂弟?”
“莫欺少年穷。”小子横眉冷对。
“你就是日后发达了,也不是王爷家亲戚!”二狗子说,“快走吧,一会儿莫给人当疯子抓起来!”
少年固执地等在靖南王府门前。说实话,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二狗子摇摇头,进了屋子,他还有一堆事没做呢。
一会儿,太阳虽没出来,鸡打了鸣,天稍微亮了一些,月华的车架就从王府侧门那个长长的斜道里出来了。
这少年方才知道,刚才那个下人没蒙蔽她,靖南王府的确是不开正门的。
少年立刻上去拦住了车架。
水仙有些不悦,马上就是上朝的时间了,这个时候来拦车架真是好极了。
“王爷在吗?”少年问。
“现在正是上朝的时辰,我让王府里的人给你端杯茶,有什么事等退朝再说吧。”水仙虽然有礼,却是无比疏离。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少年攀住车辕不放。他知道,现在错过了,一会儿王爷走了可真就见不着了。
水仙不能打他,王府有规矩,绝对不能让人留下话柄。
“何人在外喧哗?”月华问,掀开了帘子。
只见一个少年打扮的少女,脸上带着灰,像是跋涉千里而来。别人可能认不出来,可月华和韩凌笑生活了如此长的时间,怎么能不知道?
“这位姑娘,你有何事?”月华问。
“我要见王爷!”少年——不,少女说。
“你有什么事要见我?”刘逸钻了出来。
“逸哥哥,我是你应宁妹妹呀。”那女孩子说。
她一说,在这个时候,月华立刻知道她是谁。应宁郡主,正是渤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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