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月华和刘逸坐在马车里往回赶。
“朝会上的事,要不要告诉应宁?”月华问。
“这事你去说,别让她太伤心了。”刘逸想了想说。
月华也是满腹心事地点点头。
两个人回王府用了早膳,刘逸出去办公,月华去君子楼找应宁。应宁也在圆桌边用早膳,一边坐着,还有一个人,正是新入府的段月小姐。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到了一起?月华暗自揣摩。
段月凑在应宁耳边说话,应宁正好一抬头,看到月华,笑嘻嘻地说:“姐姐。”
月华微笑着走了过去,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应宁,这儿就是你自己的家,她们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你跟我说。”
“姐姐这儿的人都很好。”应宁说,“这位段姑娘还特意一大早就来和我说话。”
月华看了段月一眼,颇有深意。
一个侧妃都不是的女人,在王府里晃来晃去,这叫什么话?
段月有些不好意思,月华这分明是在说她不知礼,她也只能打个圆场:“姐姐和王爷都是大忙人,没工夫理我们。”
月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应宁站起来。
段月也只好站起来。应宁又拉着月华的手坐下去。
段月可没脸再待下去:“那我就不打扰郡主了。”
“恩,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应宁没有想象那么激动:“我哥哥的事情有结论了?”
“韩凌笑韩大人已经带着五千禁卫去了渤海国。”月华说,“很快就能查出来是谁谋害了渤海王,犯人一定会被凌迟处死!”
“所有犯人都会吗?”应宁问。
月华的眉头几不可见跳动了一下,应宁这话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皇家想查,没有查不出来的;想要一个人去死,那人也绝没有活的可能。
应宁,到底是在怀疑什么?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犯人是朝廷无法对付的人?
月华有些担心韩凌笑。但不能在应宁面前表现出来,以免伤了郡主的心。
“我以后怎么办?”应宁问。
月华说:“朝廷有个恩典,郡主日后就长留在京城好了。”这是个非常大的恩典,京城的王爷比封国上的值钱,封国的诸侯亲眷无故不得入京。
“我回不去了是吗?”应宁字字句句都透着不稀罕,“我从小就生活在那,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即使我的哥哥死掉,我身边的其他人死去,可我才是渤海国的郡主。”
月华不说话,他们这些人想尽周折为应宁留的恩典,应宁却不喜欢。这个郡主只是个小女人,她应该在封地上,快快活活地生活一辈子。
“守了那么久的基业,终究是保不住了。”应宁说。
应宁终究是知道了渤海王位易主的事。
月华告诉她的。
和想的不一样,应宁并没有很难过,就像渤海王国已经和她无关似的。
虽然总是不在意,可终究是伤了心。
午后不久,清河王刘过就前来拜访。不管怎么说,新渤海王是他的儿子,他总该露个脸。
渤海王刘迎死了,应宁是他嫡亲妹妹,如果朝廷恩准,应宁也是可以继承封地和封号的,无非是再酌情降一等罢了。现在元瑾夺去了应宁的东西,做父亲总该来陪个不是。
应宁住的地方,吃穿用度比王妃还要高,这下,靖南王府是下了血本的。
刘过第一眼看到应宁,差点没认出来。
应宁的母妃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先代渤海王也是个风流的人,力排众议将她立为王后。
可应宁并不漂亮,她的周身,也比不上大长秋、月华等一干人。她和她们不一样。应宁就像邻家总角之宴其笑晏晏的姑娘一样,温柔小意。
刘过一下子对她有了些好感。
不论是月华、还是大长秋,她们已经不是女人了。
“郡主日后作何打算?”刘过问,“我在外处有个宅子,原先是个王爷的,不如加以修缮,改成郡主府。”
“王爷的宅子我住不起。”应宁说。
“郡主逢此大难,也知道福祸相依。”刘过说,“我哥哥的意思,既然不能承袭渤海国,就在京中封个公主也不错。”
“我本就是个外地的郡主,”应宁说,“京中我住不惯。”
“郡主想要回去,也是可以的。”刘过把早就想好的事说出来,“犬子不才,正好承袭渤海王封号,若是郡主同意,让他奉郡主为母上,郡主意下如何?”
应宁想了想,也没有一口答应:“我这一生也算是没有了,余下的日子就该守着青灯,替我死去的家人祈福。”
刘过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反应。
刘过身边的女人,即使打落到了泥土中,被人碾上两脚,也依旧香如故,甚至寻找机会不顾一切地重新在泥土中扎根,顽强地生长起来。
刘过觉得可以帮一帮她。若她真的想回渤海国又何妨?
“渤海国的属臣尚未决定。”刘过问,“若是郡主回去,可以选一个可靠的人,郡主有什么信任的人选?”
“你们觉得好就好。”应宁说,“我命由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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