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郁闷地叹了口气。

谁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明明可以放任不管的案件,现在倒好,潘奎却比自己还要悠闲。

反观现在的自己,身心俱疲,简直劳累至极。

如果能够向潘奎那样,岁月静好似的安安当当地输案子,那该多好啊!

这该死的正义感!

张远拿上打印出来的纸张,走到潘奎面前。

他决定,既然决定要做,岂有让潘奎舒舒服服的道理。

所以,走访陈昌海身边人的任务必须安排给潘奎。

“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调查取证?”

潘奎觉得张远的执拗幼稚到不可思议。

“你就当做是我的兴趣吧。”

张远当然记得潘奎曾说起过的顾虑,所以为了打消他的担忧,找了个借口说道,

“你放心,我只是想确切地知道被告人的社会评价。不会把这个当做证据提交的。”

“那……行吧。”

潘奎犹豫了半天,最后只能答应。

因为这次的案件本就是自己找张远一起搭档的。

最后操作起来,却明显是张远比自己更加积极。

如果这时候还不答应,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甚至连以后再次合作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是潘奎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记得带上录音笔,拿回来我要听。”

催促着潘奎赶紧行动的时候,张远反复提醒。

哎,遇到想要争取的案件,原来严重的宝藏男孩居然演变变成了如今的猪队友。

张远看着潘奎出门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

然后自己也开始整理东西,准备单独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现在的张远,经历一上班就被主任戴守义叫进办公室专门嘱咐。

出来之后,立马又看见了网上的汹汹民意。

两者相结合,让张远斗志昂扬。

一定要努力寻找可靠的线索,尽己所能地还原案件真相,只有这样,才能狠狠打击键盘侠的嚣张气焰!

******

案件发生的小巷是个死胡同,两边也是农民房,但它的对面,恰巧就是一桩居民楼。

虽然案发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万一有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正好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呢?

带着一抹希望,张远跟马明知会了一声,背上背包,并特意带上自己为了办案方便新买的录音笔,向着案发现场进发。

兴致勃勃一顿赶,然后,张远便在巷口的居民楼前愣住了。

之前来的时候因为天色太晚没看清,没想到白天一来,这才发现这居民楼高有七层,绵延数十米,还分成了多个单元。

这要是靠自己一个人一家一家地询问过来,这得问到猴年马月去啊!

张远耸耸肩,深吸口气,逐渐平复心情。

一兴奋,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情况给忽视了!

巷子不宽,居民楼却这么长,怎么可能每家都能望见巷子里的情况?!

于是张远回头看了一眼小巷,然后根据巷子的宽度大致估算了一番视线的角度。

最后,将最可能的范围控制在了正对着巷口所在的三单元的住户,以及二单元西边套的住户。

然后,张远便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

就像潘奎说的,律师办案实践中,刑事案件的辩护律师几乎是没有人敢头铁到亲自去做调查取证的事情的(基于404大法的窥视,具体原因可参考罗翔老师的现身说法),而张远目前所做的,已经算是打破这一条潜规则了。

为了自保起见,张远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决定隐藏自己是律师的真实身份,而是伪装成报社的记者,先以采访的名义了解情况,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眉目,到时候再与潘奎甚至主任戴守义一起商量对策也不迟。

张远先从二单元西边套的住户开始。

大概是因为现在还处于上班时间,张远一层层地敲门,却只有一家住户里有人。

“你好,我是报社的记者。听说前段时间对面的巷子里发生了命案,我们报社的法制版面准备对该案做一个深度的跟踪报道。

您是这里的住户,而且位置上正好也能看见对面巷子里的情况,不知道您当时有没有见过那里发生的事情?”

开门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啊?你是记者啊。”

老太太倒是没有怀疑张远的身份,只是根本没有留意他的问题,一听说张远是记者,立马开始倾诉起邻居间的家长里短和各种纠纷。

说什么自己被楼上楼下欺负,广场舞的位置被占等等。

最后还问能不能帮忙报道自己的事情,拉着张远好一顿唾沫横飞。

好不容易找借口挣脱开老太太,张远逃也似的离开了二单元,然后开始三单元的扫楼。

三单元的情况也大差不差,绝大多数的住户都在外上班,偶有几户有人留在家里的,也都十分直接地回答,没有、没看到、没听说。

直到最后站在了三单元顶楼702的门前。

还没敲门,只是站在门口,张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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