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金陵的雪格外频繁地降临,玄武湖不会结冰,植物还都是绿色,片片飞雪将古寺勾画得朦胧。泼墨山水间,将天空留白,来往的僧人若小点,在画卷上点缀。
萧澈身着白色劲装打着一把淡黄色的油纸伞,伞下一位女子身着一袭红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她正如诗中所言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墨青!你走快点儿,把我的剑拿过来!这破地儿居然是密阁的藏身之处,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荀兔子的一句话打断了萧澈美好的想象。
萧澈道:“我说小澍,山间景色宜人,正是物境、意境与心境三境相通之时,物我两忘可窥得人生大自在。文人骚客皆借此美景抒发情感,留下了不朽的诗篇。
值此美景,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荀澍心道:……又开始了。
荀澍一脸无奈地向普度寺中走去。他们选择了一条偏僻小路,加上天气寒凉,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既然如此,不如我给你出个对子吧!他朝若是同林雪,接下一句。”萧澈缓缓将伞收起来,细小的雪花落在两人头顶。
荀澍看着他清澈的眸子,烦乱的心也安宁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是微笑着接道:“此生也算共白头。”
荀澍说完,静默了一刹那,让滚烫的脸被风吹凉之后才回头,拿过伞又撑了起来,举高盖住他的头顶:“你我不必做这种比喻,若你不弃不离,我必与卿相依白首。”
萧澈的眼圈竟是红了。
荀澍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他含着泪笑道:“小澍!”他接过荀澍手中的伞,顺手丢在了一旁,将荀澍抱在怀中,两人靠的很近,彼此都听得见对方的呼吸。
萧澈小心翼翼地将心上至宝揽在怀中,他顿时觉得他的人间便暖如四月天。
荀澍有些紧张,她只在林双窖藏的一些不正经的话本传奇里看过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萧澈是想要亲自己吧。
她的母亲和主母都还没来得及教会她如何亲吻,她一时间觉得颇为紧张。
萧澈似乎也察觉了她的紧张,微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他笑容温柔而阳光,荀澍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这光融化了,萧澈松开荀澍,两手轻握在她的两臂上,温声道:“小澍,谢谢你。”
荀澍戏腔道:“为吴王殿下披肝沥胆在所不辞。”说着还不忘带上点儿手势比划比划。
萧澈笑得更开心了,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般追着跑在前面的荀澍。
墨青道:“我刚刚听郡主在叫我呢!孟大哥怎么还叫我慢点儿走呢?”
孟骁道:“一看你啊就是那种身边没有什么红颜的人,孟大哥是过来人,有过个把红颜知己。他们两人这时候不能被人打扰,我们就在保证他们安的情况下尽量离他们远一点儿。明白吗?”
墨青恍然大悟:“哦……你这么说,我好像是明白些了。不过这样真的行吗?万一他们两人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孟骁:“他们能有什么危险?一个第一女将,另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却比扫地僧更加深不可测。”
“倒也是。”墨青道:“孟大哥,不如你来说说你那些红颜知己?”
孟骁将重剑抱在胸前:“这个嘛,我得好好想想从何说起?是从村东头的小芳还是红袖招的花娘。”
……
荀澍和萧澈二人说说闹闹终于到了目的地,两人看着寺中的一处建筑目光沉静了下来。
一个年轻和尚在那处等着二人,那和尚见两人过来,便上前问道:“两位可是荀尚书府上的贵客?”
荀澍道:“正是!”
“老衲普度寺监寺慧听,在此等候两位多时。”慧听道:“清晨入古寺。”
萧澈:“黄昏染层林。”
慧听:“王爷请!”
萧澈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他出门之前特地换上了普通的武人装束,护腕与白色劲装上没有任何显示身份的花纹。
慧听道:“荀施主吩咐过。”
荀澍才注意到慧听目光呆滞,似乎是盲人,她在慧听眼前挥了挥手:“慧听大师?”
慧听:“荀小施主,不必再试探老衲了,老衲听得见却看不见。这是生来就有的毛病,也正因如此,老衲听力过人,才有了‘慧听’的法名。”
荀澍不好意思道:“抱歉!”
慧听:“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此事与荀小施主无关,小施主不过是好奇罢了。老衲不会介意。”
荀澍:“慧听大师语出不凡,真乃方外名士。”荀澍这个人就是这般,得罪了哪个自己人,便要先赔礼道歉再好好吹捧他一番。
萧澈早就对她这一套习以为常。荀澍天生容貌出尘,更是招长辈们的喜爱,再加上她说话有一种天然除雕饰的诚恳。萧澈竟是也不觉得她说得有多么夸张。
慧听被她这一番过分的吹捧逗笑了:“早就听说荀家的小娘子性格鲜明跳脱,今日一见,果然不落俗尘。”
荀澍心道:原来慧听大师也是一位吹捧高手。
慧听带着萧荀二人一路沿着一条小径走近了那处建筑。那建筑的形状令荀澍不忍直视,她揉了揉眉心:“建造密阁的工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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