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个晴朗的叫好声给大家带了个头,大家顿时叫起好来。

“快快快,下注下注,《越人歌》押一赔三,《芒种》押一赔三。”

“庄家今天大放血啊!”

“就是就是!”

下注的人流起哄,往日都是《芒种》一骑绝尘,众人从一开始的一赔十到如今的没人押输,庄家从一开始的赚钱到如今的赔钱,想不到今天还敢加赔率。

“不过这《越人歌》真真是好,《芒种》再好,如今这城里人人都唱,再好听也腻了不是。”

众人一听也是,纷纷开始下注。

“这一样的赔率有什么意思啊!”也有人赌性大,觉得不过瘾。

“那就凭运气和听音辨乐的实力了。”

“也是。”

“公子可下一注?”做局的庄家见了骏马轻裘的刘玄,忍不住上前兜售。

“成,”刘玄笑着将荷包里的金子部倒了出来,“押《越人歌》”。

“公子你不考虑下,”见刘玄将部的钱都倒了出来,庄家忍不住劝了劝,“《芒种》是连续半个月的第一了。”

“不用了”刘玄笑了笑,拿起酒囊喝了口葡萄酒,那洒脱的样子惹得旁边好几个姑娘抚脸尖叫,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太帅了,这定然是歌里的公子。”

实际上,刘玄还真是,从安国回到燕然,过了两个月几人听说安国国灭的消息,管家和卫士就都散了,编入了燕然的军队中。

作为刘玄的救命恩人,刘夫人将康心自在和公孙端慧收做义女,但公孙坚持肖宏还在,艺高人胆大,去了长安的一个舞坊发展,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等的舞娘,叫肖宏去寻她。

刘玄听她信里说敦煌府可能有肖宏的消息,便随着刘家来参加杜家婚礼的族亲过来看看,正遇到唱歌的余唐被父亲押给人牙子。

他顺手帮了一把,不想余唐这样念念不忘,他摸了摸下巴,这种被人真诚喜欢的感觉很让人沉迷啊!

他颇有几分自得,“天底下的小姑娘就是可爱啊!”

刘玄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笑的得意非凡,“这就是哥的魅力,人见人爱,魅力非凡不可挡。”

得意的只差尾巴翘起来了。

只见台上琵琶声起。

“好琵琶!”虽不擅长,但刘玄或多或少的对乐器有涉略,府里养着两班乐姬,也时常参加宫宴。

“这琵琶技巧娴熟,尤为难得的是,弹的尤为自在,比宫中的乐师都更有味,转折处透着张狂,很合这个曲。

“一想到你——”

只见台上一个红衣蹁跹飞入,软如烟罗的广袖左折右挡,欲拒还迎,娇俏妩媚之处,将人苏倒,更兼软语妍脓,惹得人心跳加速,看了还想看,抬头细看,只见这女子俊眼修眉,鸦羽一般的头发越发显得肤白胜雪,随着舞动衣玦翻飞,腰肢纤细——

“哎呦”

刘玄一个不防,从马上跌了下来,一个鹞子翻身,立在马边。

他一个闪身而起,弃马两下爬到店铺屋檐上,正巧看到女子好奇而来的目光,里面似乎是笑意,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软的他心都化了,只觉将所有的都给眼前的女子才好。

刘玄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姑娘,一个一面之缘的不知道面容的姑娘。

萧宏忍笑看着对面屋檐上一个黑衣少年被店家叫骂着拖将下来,一曲终了,仍旧憋不住笑。

头回见这么活泼肆意的少年。

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两眼,只见一直注意着她的少年朝自己挥挥手,被两个气疯了的小二喝骂着。

少年掏出了个什么,许是玉佩,那两个小二立马高兴起来。

“哥儿打听一下,这红衣姑娘你知道是谁?”刘玄一把拉住小二。

“怎么,看上了?”小二不过十六七的年纪,见刘玄打听,卖起了关子。

“说不说?”刘玄反手将他双手别在脑后,“拿了小爷的钱就应该踏实办事。”

“公子饶恕一二。”小二连忙叨扰,还以为是个一般的官家子弟,没想到是个练家子,“这女子身份神秘着呢,就是咱安西的女霸王高希希也来踢过场,且不露下风呢,只说是官家姑娘,是红颜阁掌事的胡玄玄儿的弟子。”

安西城除了独有的一派当官的,普通民众对林瀚那是真爱戴,安西小霸王愿意是小霸王就是小霸王,不愿意就是神秘少女,这个无论给多少钱都是不变的。

“胡玄玄儿收了谁的弟子?”

“同您一样有这问题的人也有,胡玄玄儿自从去年脱籍,自己开了个舞坊,收的弟子有官宦人家的姑娘,也有南堂北陌的娇客,平民少女也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正打听着,只见眼前人流一散,不出意外的,红衣女子胜了。

不少酒客往酒坊里走,小二趁刘玄不注意挣脱了,随人流进了店里。

刘玄尴尬的撩了撩头发,牵着马侯在门口。

许久,只见余唐扎着根辫子,一身绢衣背着个竹篓出来,里面满满当当的装了许多物事,用一张麻布盖住了。

“嘿”,刘玄将一个石子丢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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