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清水镇,那个回春堂的讨厌鬼不是早就离开了吗?毛球不太懂,还去那里干嘛?

也不过片刻来去的工夫,相柳手中提了个小巧的玉匣食盒,又坐回雕背上,毛球边飞边余光去瞥,这盒子看起来好精致,里边的东西一定很美味吧,主人之前从其他地方回来,也会偶尔带些不同地方的吃食,同自己分享,一想到这里,毛球越飞越来劲,只盼赶紧到了目的地,主人定会分那里边好吃的小糕点给自己!毕竟,主人最爱毛球啦!

相柳与义父同步了许多近日轩辕城的见闻,几大氏族的关系动向,尤其那位新归位的轩辕王孙,拉拢人的手段可见一斑,连着数日密会过的人,要么是手握辎重的,要么是财富泼天的,要么也是在族中年轻一辈最具势力的,相柳更说,自己看进眼里的,想必朝云殿里那位也早已知悉,他如今对这位王孙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尝不是一种纵容,他,是否选定了下一任国君的人选?

议事结束时,已快到晌午,放饭的时间,共工邀相柳一同吃了饭再回去,但相柳借着多日未归营地,还是要回去安排部署,说着,将一直不离身侧的食盒朝着共工晃了晃,“回去路上我可以拿这个垫垫。”就轻快地跃上了雕背。

以共工的阅历,一眼便看出那食盒不是该出现在相柳身边的,这孩子,对财富地位并不存太多志趣,日常的用度也都以“合用”为标准,那食盒匠工细致、隐透华美,用料都是极为珍罕的,偏偏成品又初看不觉得太过贵重,这样的审美与用心,显见是出自相当顶级的工匠手笔,是谁用这么精致的食盒给相柳准备了吃食?恐怕大概率是个女子,这孩子,长大了。共工想到这里,倒很是欣慰,那个强大而独立的孩子,自己一直很担心,担心他会逐渐被漫长的时间透支对生命的热爱,而热烈的生命,那也是自己毕生在努力尊重和呵护的东西。

相柳在雕背上,手中轻轻抚摸着食盒精巧的边棱,想着不知道这个时候,小夭在做什么,自己昨晚没有约她,那么今天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和别人去打发时间了吧,身份显赫的大王姬,身边怎会缺人陪伴呢?也不知她会不会抽时间练箭,这种技巧型的道法,很需要大量时间去通悟。

相柳轻轻掀起食盒一角,香香软软的味道就溢出在高空稀薄的空气里,毛球偏头咕咕地撒娇,想讨要一口,但相柳只是顺了顺它背脊的羽毛安抚了几下,“这个你可不能吃,有毒的。”

那么香的味道,怎么会有毒嘛!主人为了不分享小糕饼,居然还骗鸟!毛球气鼓鼓地啾啾叫了两声。

“是啊,剧毒之物,却做得如此味美。”说完,捏起一小朵做成了凤凰花的毒,掂在掌心里,一瓣一蕊,如生花在手,刚从凤凰树下摘落一般,确实是下了很多心思,她当时一定也看见了这样如火热烈的凤凰花吧,若是在清水镇的时候,这些琐碎的小事她能在自己耳边说个没完,想到这里,更觉得掌心似乎在捧着一朵真心。终究有点不舍得吃,相柳又将毒放回匣中,打算晚上有空再细看一下,她这阵子过着怎样的日子,看了些什么,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一、二、三……八、九,突然意识到,毒有九款,她连这个时候也不忘揶揄自己一句“九头妖怪”吗?熟悉的感觉乍起,相柳不自觉轻声喃喃了一句,“玟小六还是那个玟小六,一点也没变。”

毛球听自己的亲亲主人突然提起那个讨厌鬼,又想到主人不分享好吃的糕饼给自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主人,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111如果这只是一场短暂游戏,认真的人会先输吗?

小夭这日很早就起了床,用过早膳,觉得今日的玉兰糕格外清新,入口如露珠初绽的清冽,玱玹说那是宫里一早特别送过来的,她外爷就猜她喜欢吃,小夭边吃边又点头赞叹,“做君王可真好,厨子都比咱们府里的能耐些。”还喊了婢女打包两份带着。

“你这是要打包夹带给防风邶那小子?”玱玹冷眼瞥着那婢女打包,语气就有些不悦,小夭赶忙又捏了一块,一把塞进玱玹嘴里,堵住他的嘴。“你吃吃看,真的好吃,我一会练箭万一饿了正好再吃两块。”

早膳也用过了,小夭在屋里就有点坐不住,但左等右等,门房也没来传防风邶的名字,顾不上玱玹看好戏的眼神,索性自己跑去了门口,那里没人,也没天马,门房捧了几封信笺迎上来,说今早倒是有几位其他氏族的贵女遣了家仆奉上拜帖,约她去一同赏花品茗,什么情况?今日难道他不来了?

小夭有点小小的失落,所以,防风邶是在告诉自己,教箭和学习,只是一种普通而短暂的关系?好啊~既然他这么想,自己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小夭不知道自己嘴巴撅得老高,握了几张信笺的样子有多“放不下”。

“得啦,走,不就是练箭么,我这也有不错的箭手,今日让他们陪你习箭,定能让那小子下回对你刮目相看。”自己的妹妹自己哄,玱玹传来身边箭术高明的几个侍卫官,在府苑东南角临时拉开一个小规模的靶场。

那几个侍卫官对大王姬极为恭敬,与其说是箭术教学,不如说是哄着王姬看她练箭,射得好了,除了欢呼也不给她分析好在哪里,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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