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来,只想带她走,因为这是相柳与小夭的私事。

“你不把她交给我,她就会死。”相柳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只是笃定,哪怕这世间只有万分之一种的机会,他就一定要试试,蛊虫是生死相系,以情爱羁绊,那他就赌自己一个生死,哪怕这羁绊是数以万年为计。

141万箭穿心陪你痛过,现在只想带你回家。

相柳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以何种心情穿越崇山叠嶂,直入海屿暗礁,一心只是带她“回家”,那个他曾经日日洒扫的贝壳,离清水镇不远,在海中央深处的蜃幽之境,当年布置的彩螺又再繁衍,而今大大小小的螺子螺孙也铺满了整个前庭,还有他亲手栽下的一株红珊瑚,已经吸引了几群五彩小鱼游来游去。当日精心布置,虽不知哪一日,才有机会带她这里,却也是带着无数种期待。

他没想过会是这样与她一起进入贝壳,他抱着她,而她浑身没有一丝着力的迹象,轻飘飘软绵绵,像初生的雪贝,他轻轻地、珍而重之地,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放在洁白的床榻上,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现在怀中空了,才觉得双臂颤抖得厉害。

「我们到家了。」

方才就在大殿上,他承诺了玱玹,无论多久,一定救她回来,可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开始害怕,那些皇室御用的医官们都说小夭已死,紫金殿中每个人怕不都是觉得小夭已经无力回天了吧,听说涂山狐狸也认为小夭死透了甚至想陪她一去,只有玱玹,他和自己一样,还抱着一丝希望,将紫金殿中所有的灵药尽数相赠,但她又岂是寻常之力能救回的。

相柳这才敢细探她的遭遇,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身体也明显擦拭了一遍,那些神族高手用灵力愈合了她的伤痕,但此刻还留着一些浅浅的印记,那么稀碎、那么密集,很难相信有谁会恨她至此,要以万痛穿心的严酷虐杀对付她。

此刻,小夭神识俱灭,再也无法感受到世间的一切,无法看,无法听,也只有这个时候,相柳才发觉,自己有许多许多的话,还没有与她说过。颤抖的指腹轻轻画过她恬淡的眉眼,到曾经粉嫩生桃的脸颊,再蜿蜒而下,他不敢碰她透着些淡白色的唇角,那里以前总是盈盈红润,仿佛不久之前她还对自己弯着唇讨好,就是这张小小一点的嘴巴,每每说了点什么能让自己一肚子闷气连日不散,也是这张嘴巴,随便说点什么又能让自己整日心情爽朗,记忆里,这张嘴巴就没有消停过的,此刻,终是归于安静。

相柳将掌心轻轻贴在她心脉的位置,灌注大量的灵力入她体内,久久,直到自己也不支地卧在她身旁,清醒的时候,相柳总是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能趁她无法抗拒时,对她稍有亵渎,尤其是在贝壳里,总会展开不该有的联想和奢望,但当他也昏昏沉沉地躺倒,凭着本能,他不由地靠近身旁柔软的冰凉,体温慢慢从他身上度过去,仿佛一个固执而坚忍的拥抱。

相柳是后来回营才听说,高辛王姬日前遇袭伤重,牵扯中原几个氏族的后辈,黄帝天威震怒,杀了罪魁曝尸荒野,俊帝亦宣告涉事氏族的子弟永不得高辛铸造神兵,那又如何,也并换不回她。

这些日子,除了必要的回营处理军务,相柳日日夜夜就在贝壳里,催动雄蛊去以爱意唤醒雌蛊,这一点倒不是太难,只用了大概几日就做到了,因为小夭的心脉被万股灵力吊住,雌蛊也并未消亡,当二人贴近在一起时,相柳发现雌蛊似乎也在微弱地苏醒,并有带动小夭心脏跳动的迹象!

相柳试过了无数种姿势,一开始他只是让小夭压着他一条胳膊,从侧面虚虚地将她拢在怀中,这样的姿势已经足够让他慢慢心跳加速,但小夭胸口的雌蛊似乎觉得这样的“刺激”还不够……于是相柳改为从背后拥抱着她,两条手臂从她腰侧将整个人护在身前,雌蛊果然更有力地带动了小夭的心跳,但还是断断续续……相柳咬了咬牙关,将怀里的人转了过来,那是一个相拥而卧的姿势,脸对着脸,相柳的呼吸喷薄在她发丝上,带动一些稀碎的额发轻轻颤动,仿佛一只被惊醒的蝶。

相柳慢慢收紧了双臂,于是最终,将那具身体紧密地拥抱、贴合,感觉身体间再无任何的缝隙,而心的一角,似乎也被严丝合缝地填满。

「砰砰——砰砰——」于是他听到与自己心跳同拍的另一个心跳,逐渐稳定而有力。

但……之后的事情就让相柳有些犯难。要如何让一个毫无知觉的小夭,感知到自己的深深爱意呢?

每日的相拥而眠,开始成为一种销魂蚀骨的折磨。对妖而言,凭本能地去爱与索取,本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但她不是妖,相柳每每在情动十分也会猛然意识到这句话,于是只能轻轻地以下巴抵在她额头上,等待自己慢慢平复了急促地呼吸。

「你若入梦,那只怕比死更可怕。」

只能一点点尝试,慢慢来,先唤醒她的神识吧。就这样过了大概小半月,赶上了一次月圆,是相柳妖力最充盈,也是深海自然之力最丰沛的时机,相柳决定试一试,只在巫神族传说中听过的那个方法。

142以命换命,是我赚了。

早在种蛊之前,相柳做了种种准备,心理上,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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