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节当然想陪你一起,因为,我的佳期只有你。相柳不想瞒她,更补充道,“说不得,这回见过鬼方族长,也能对玱玹有些好处。”

玱玹?听上去,相柳去见鬼方族长是为了正经事?小夭这才将原本背转过去的身子略微转回来一些,看着他的眼睛,他目光中透出万般坚定认真,确实没在说谎。“你与他到底什么关系?”小夭又再鼓起小小勇气,打了个直球。

“就是告诉你的那样,多年的故交,不常见面的挚友。”相柳觉得她似乎终于面色和缓了些。

啊……所以自己误会了吗……小夭多想问出口,那我呢?我与你算是什么关系?可又觉得谁先问了这一句,谁就先承认了对对方的心思,一个问题憋在胸口,盘桓不去。

贝壳一关,二人独处在小小空间,相柳又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小夭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回榻上,算了,只要他心里没有别人,那自己应该还是最特别的存在。

“你这个人,真的是……”小夭欲说还休,“真是半点希望都不会轻易予人。”

她说得无端隐晦,但相柳却似乎都听懂了。他不知该怎么跟她说,于是,借着自己与神农义军的关系讲了起来,“我与那些神族将士,从陌生到患难,一路走了数百年,为了活下去,有时候我们要经历无数严冬,漫长的忍耐,无尽的等待,我不想给他们虚无缥缈的希望。”

「我不想给你虚无缥缈的希望。」相柳将所有的深情藏在缓缓消退的尾音里,化作稍纵即逝的一声叹息。

他说得平淡,她听到心疼,轻轻将手摸上他宽阔的肩头,“你对他们真的很尽力了,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军师、将军、同袍……”

相柳听得动容,侧身看她,与小夭挨得很近的距离,心跳连着心跳,呼吸交错呼吸,安静幽闭的贝壳,似乎也在暗示着这样的夜晚,应该做一些什么特别的事。小夭带着对一只大妖少年的心疼,和对一只大妖将军的懂得,轻轻将唇印在他左颊,然后右颊,然后淘气地亲了亲他的鼻尖,每一个轻轻落下的吻,都像是这天地对相柳数百年坚守初心的一个小小奖励,小小,但甜蜜。

一连两天被她轻易撩动,数次血脉涌动又克制压抑,相柳每每都觉得这样的隐忍,再忍下去,只怕要疯掉,身体内每一颗细胞都叫嚣着,想要释放澎湃冲顶的欲望,而此刻她就在眼前,贝壳紧紧闭锁起来……所以当她第三个吻轻轻落在鼻尖时,相柳一只大掌揽住了她脖颈的去势,不容她淘气地撤回身体。

感知着身前的另一颗心跳,急促慌乱,但愉悦,而自己何尝不是,相柳深深地看着她,我们是一样的,所有的心事,所有的渴望……他珍而重之的吻也落在她的左颊,在那里烙下一色淡淡粉红,然后右颊,那里早已泛起同样的红晕,最后他的脸悬停在她的之上,小夭已经轻轻垂下眼帘不敢看他,等待着他的最后一个吻落在鼻尖上。

果然,他的脸又再凑近,热热的呼吸已经先他一步,反复撩拨着自己的发丝,小夭感觉到相柳的脸如慢动作一般,在自己眼皮上投下巨大的阴影,然后,他的唇掠过了自己的鼻子,覆在自己微微敞开的唇瓣上……

轻轻碾压,转而化为吮吸,一个逐渐加深的吻,一发而不可收拾。小夭感觉脑后的手指有力地托起自己,而四周的贝壳已经开始微微震动,连带着自己周身的水流都在冲撞每一寸的体肤。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一件自己总忽略掉的事——

他不仅是一个总能吸引自己的妖怪,也不仅是一个能随意跨越安距离的密友,这一刻,小夭更清楚意识到,他是个男人。在敌对的身份之上,在数百年国仇之外,他,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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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记住我,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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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着这样一个逐渐加深的吻,小夭脑中有一些碎片式的画面拼凑起来,海底的三十七年,神识湮灭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似乎也总有这样的吻,似世间最温柔的情人,以爱意为牵系,将生机缓慢唤回这具身体,也许神识浑噩中无法记取,但身体却记忆颇深,似真似幻的画面逐渐在脑中流淌而过,小夭眼角溢出淡淡一滴眼泪,苦痛而甜蜜。

贝壳的颤动更激烈了一些,就像此刻心房里的欲念潮起,小夭的手也缓缓在他的身体上开始了探索,漫无目的,他的身体坚硬而烫热,随着自己的手缓慢游移,小夭听到他的呼吸声愈加深重,忍住羞涩看向他,却发现相柳已经深深闭目,脖颈间隐隐有青筋绷起,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又要逃开了?小夭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不行!不许再逃!

小夭莽撞地扑向他,羞怯但果敢,慌乱并坚决,将他压倒在床榻上,不许他又一次就这样在爱意炽烈时转身,看着相柳带着惊讶又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她在他眼中看出了一些抗拒,然后,那双眼睛弯弯地笑了起来。

我们好像一生都在努力找寻,我是谁?我们通过那些做过的事、践行的承诺去揭开“我是谁”谜底的一角,我们需要不断在无数次艰难的选择中,去反复夯实“我是谁”的答案。

相柳也无数次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我是谁?

以死生搏斗挣脱桎梏的束缚,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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