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他怕绵绵爱意稍有流露,蓬勃在心的一切就要彻底决堤,而大战似乎很快就要来了,他没有办法在去往战场的同时保住她。

他只能牵住她的手,走在这条充满了回忆,又沧桑变幻的路上。

此刻已经入了冬,冬季的海底虽然较陆上温暖些,但对于小夭这样灵力微弱的神族而言,水底寒意侵蚀,还是令身体难以消受。很快,相柳就感觉到她的步伐有些诡异地不稳,掌中的手也愈发冰冷,相柳纠结着,要不要给她渡点灵力取暖?还是干脆再当一回她的坐骑?只是不知道她如此悲哀的时候,是否还愿意骑上自己……

但还没等相柳抉择个方案出来,小夭眼前一黑,一头向前栽了下去,相柳迅速转身,将人护在怀中,失去意识的身体随着海底的暗流向前推进着,刚好做实了这个拥抱。

她晕倒了,更不适合快速地移动,这样也好,相柳也只敢在她毫无意识的时候,才敢以一个亲密无匹的方式,把她牢牢锁在身侧,相柳的右手绕过她的后背,紧紧扣在她肋骨上方,偶尔随着游动的姿势,食指会擦过她绵软起伏的地方,相柳试着将手指往下挪了挪,不想在这样的状况下占她便宜,但她的腰肢实在太过纤细,海底暗流又大多来得迅猛湍急,相柳最终还是将手扣回了她的肋骨上。

「非关欲望,这只是一个正常的游动姿势。」

相柳在心底默默这样告诫自己,但口干舌燥的感觉依然没有缓解。

更何况,为了让她的身体不再失温,相柳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从肩膀到大腿都贴合着她,一擦一碰在所难免,明明是抢婚逃亡的一段路程,相柳居然被昏厥过去的一副身体勾起了无数欲念。

路过海底贝壳时,相柳犹豫了,要带她进去略作休息吗?可又想到了冰晶球中的男女鲛人,若真的进了贝壳,她再醒来,是否会以为自己以相柳的身份应允了她?思及此,相柳狠了狠心,路过贝壳而不入。

一路侧抱着,贴靠着,终于捱到清水镇,相柳灵力高深,从未有任何时刻在海底游个水却发了浑身的汗,但这一回,从清水镇旁的滩涂上岸时,相柳几乎觉得自己是不是脱水了。

喉咙深处别样的渴,也不知是真的想痛快来一口酒,还是渴求着别的什么东西。

他步上沙滩,驱动灵力将小夭的衣袍快速烘干,想了想,将她一身惹眼的红衣改换成青白素净的颜色,此时天色还亮着,带她回镇子上,还是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终于,回家了。

直到真的把人放在卧房的床上,相柳才有了这样的实感。

小夭呼吸归于平缓,体温也恢复了正常,估计此刻只是累及熟睡。相柳又去握住她的手,本只是想试试她的体温,但握住了,就有些不舍得松。她手腕内侧的经脉透着淡淡的青紫色,脉络分明,沿着嫩白的小臂向身体更深处蜿蜒,相柳不由地想起,在情动时分,她那里的颜色会变得更深一些,自己曾在她一遍遍喊出自己名字时,沿着那条经脉,细细地吻过……

此处有老福特特别彩蛋喵!

207恨不起来的心,大概,是因为爱吧。

罢了,她还睡着,在她醒来之前,相柳希望自己对她尽量纵容些,因为她一旦醒来,自己势必要凶残以对了。

小夭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明明感觉有个温暖熟悉的身躯与自己并头而卧,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床榻上,身边空无一人。这里是哪儿?自己明明是跟着相柳在海底奔逃,怎么会到了这里?

小夭觉得右手有些奇怪,自己的右手,此刻好像虚虚地握过什么东西,虽然现在手中空无一物,但依然维持着虚握的一个手势,到底是梦里还是真的抓握了什么?小夭努力回忆,那不像是别人的手掌,但若说是手指又嫌太粗,莫非是什么棍棒武器?可也不太对,记忆里的触感,那里似乎温温热热的,不软不硬的,甚至还传来血脉跳动的节奏,相柳到底给自己握了什么?

小夭实在想不出天地间还有什么东西是这般性状,懒得思考,又去琢磨,相柳人去哪儿了?大费周章将自己带走,就是带自己来这么个简陋里略带温馨的小屋?他人倒溜了?听玱玹偶然聊到过神农义军的处境,恐怕这一两年他们只是勉力支撑着,依相柳的性子恐怕要把所有时间都用在筹措物资上,所以,他是又去顾那群袍泽弟兄的死活了吧?

小夭就这么仰面躺在床上,懒得动分毫,脑子里也漫无目的地,想到什么就想一会,想累了,又认命地闭眼接着睡。反正相柳没出现,没“吩咐”,她按照承诺就只能继续这样呆着,小夭故作平静地躺平,但心底的怒意正在翻涌着小小火花。

相柳,你真行!

相柳,你不在最后一刻就是不来!

相柳,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的抢婚之恩!

小夭安静地躺着,牙根倒是慢慢收紧了。想起在海底时自己哭到抽泣,而他,居然能面不改色,仿佛毫无觉察地只管往前走。

你行你厉害,相柳,就你会沉默!就你冷酷你高贵!

小夭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这一生绝不会再跟他说一个字!就算他跪下来央求,也不行!连个屁都不会给他!忽然意识到怎么会想到屎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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