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相柳,一个会提供情绪价值的男人。

小夭的心中乱如飞絮,理不出什么逻辑,此间的沉默如天色将雨前的压抑,笼罩在巨大的乌云中,气压低得不像话,小夭将口鼻掩在被子里,只觉得呼吸一下比一下紧,稀薄的空气,就像他稀薄的情绪,嘲笑着贪婪呼吸却濒临缺氧的人。

窗影幢幢,屋外偶然掠过一只离群的夜鸦,“懊——”、“懊——”地怪叫,在这样的夜里,更显得凄凉诡异。

只想……打破他此刻的沉默。似乎连他无常的喜怒,小夭也能为他找到理由;连他公然的抢婚,自己也愿去苦中找甜;可就是他的沉默,让她难受,让她想哭,让她止不住地害怕。他的沉默,让她总觉得,他将从自己的生命里渐渐消失了……哪怕铁了心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好像最后的最后,她要的不过是与他说说话,做个伴。或者只要他给自己几个回应,自己便别无他求了。

有时候小夭觉得自己疯了,可有时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才是无比清醒的。

她恍恍惚惚想起阿念说过的那个“爱情理论”,有爱的一秒,胜过无爱的一世,饶是小夭大半生都想去追求一份安稳,但爱,这个东西,它总能瞬息颠覆人的意志,改换早已拟定的想法和标准,小夭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就结起厚厚而固执的壳,风吹不透雨打不进,但爱就像一颗顽强的种子,落在她故作强硬的壳上,只待稍有缝隙,便生出细密的根,不经意间,就与她心底最真实的一切纠缠羁绊,直到不分你我。

爱,不接受任何计划,也毫无道理可讲。

「那便不讲道理!」

“相柳,不要脸。”被子里又传来小小的一声,伴着微弱哽咽的鼻音。就是故意要给他听,就算不会再令他心疼,那么,也想要惹他厌烦,总要引发他一些情绪才肯罢休!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心情,小夭不愿再去维持高冷的姿态,无理取闹也好,不知所谓也罢,她都愿意一一试过。

他沉默。于是,小夭又来一声,“相柳不要脸!”如果说上一句的语气,还多少带着点凄苦,那么这一声铿锵有力,就是一种明显的挑衅了。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要激自己的,而相柳悲哀地发现,自己其实拿她毫无办法。尤其心底分明地知道,自己是理亏的那一个。

不知她要闹腾到几时,黑暗里,相柳终于冷着嗓子慢慢开了口,“谁准你直呼我的名字?”

他希望威胁的态度可以奏效,也许她安静一会便也就睡了。睡着了,也就什么都好了。

(平台关系一个老福特可看的彩蛋相柳提供的情绪价值,经典的反面案例。)

211一起见过初雪的人,是会到白头的。

晨光透过窗子打了进来,越过窗棂,映在床上裹成被卷的身影,对入了冬以后的日子而言,暖热得近乎奢侈。小夭居然睡了如此安稳踏实的一觉,此刻慵懒醒转,居然有些觉得饿了。

小心翼翼地感受,身边没有人,她才敢扭头往床的四周去看,屋子里空空的,果然,人又不在了。就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跟自己同处一室,他就那么呆不住吗?小夭面上浮起一丝讥笑,不是对象是自己还是他。

目光扫过相柳昨天坐过的椅子上,搭着件他昨日穿过的外袍,似乎是在告诉屋内的人,他未走远,稍后便会回来。椅子旁边的几案上,放了两个四四方方包好的黄油纸袋子,看着,倒像是些吃食,小夭记得很早以前,在清水镇时,也总光顾街上一家油粿儿铺子,那粿儿过了热油,炸得外脆内酥,吃一口,掉得满身的渣子,入口要细细地嚼,才会品出些粿面特有的香糯。一晃,也数十年未再吃到那个滋味儿呢。

不知这两包会是什么?但因是相柳买来的,小夭又觉得吃了他的投喂,会不会就嘴软了?摸了摸瘪了的肚子,已经整日没吃东西,这臭妖怪,还真挺会“攻击”别人的弱点。

小夭半靠在床头,肚子又“咕哝”了一声。逃婚之后,本来整个人恍惚着,倒不觉得饿,也许是被相柳一来二去激惹出了正常的情绪,所以正常的饥饿感也回来了。

小夭正在脑中天人交战,犹豫着是否要去打开黄油纸袋,还是索性躺平来减少能量损耗,顺势,还可以睡个回笼觉。门却“吱——”一声被轻轻打开,一顶落满了碎雪的笠帽顶开门,有个身影猫着腰走了进来,小夭被吓了一跳,被子攥在胸前,不知眼前是什么情况,再仔细去看,原来那人正是相柳,他手中居然提了只小小的锅子,两只手,左右握在两侧锅耳上,难怪他要拿脑袋去顶门。

来不及躺倒,小夭只能强装镇定地冷眼瞧着他,一步一步地挪进了屋里,直到将锅子小心放在几案上,紧挨着那两袋小夭惦记已久的黄油纸袋,相柳直起身子,摘下了笠帽,随手挂在墙上,人一转身,头也不回又走了出去……

门快速地开了又关,似乎离开的人生怕冷空气进到屋内。

哼……小夭皱了下鼻子,什么怪人啊,外边似乎还下着雪呢,他既然要出去,干嘛摘帽子?等等!下雪了?那应该是今冬的初雪,听说初雪时待在一起的情侣,是可以从青丝到“白首”的。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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