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小夭忍不住想到某人天生的一头白发,脸孔再也板不起来。

既然他将自己掳来了,又备好了早餐,不吃白不吃,小夭做足心理建设,开心地扑向几案,下了地,果然今日比昨日更冷一些,小夭先是打开了两个细绳捆扎的纸袋子,一个里边还真装了油粿儿,另一个居然是只油汪汪的鸡腿子,再去掀起锅盖,里边的米浆子直冒热气,应该是从摊子上刚打来不久的,还真都是当年在清水镇自己爱吃的东西,没想到那妖怪还记得。

小口地咬油粿儿,细细地嚼,居然真有点记忆里的味道,不知这是哪儿,但吃食上跟清水镇做法很像。相柳没有准备碗,小夭想了想,跑去药间取来两个干净的小药碗,用它盛米浆子正合适,这是多久没这么吃过了,油粿儿配米浆,再佐一口油炸的鸡腿子,小夭吃得香甜,腮帮子鼓得如蓄冬囤粮的松鼠儿。小夭吹着自己的那碗米浆子,竖耳听着屋外动静,奇怪,相柳出了屋子,就隐去所有动静,也不知他在外头干嘛,但外袍依然搭在椅背上,他也许不会走远?

小夭慢慢地吃了一会儿,也不露痕迹地等了一会儿,可直到她喝完自己那碗米浆子,直到另一碗米浆子上结了一层米皮,直到她踩在地上的脚觉得有些冷,相柳依然没再回屋。

小夭有些郁闷地趴回床上,胃里吃饱了,此刻暖暖的,但手脚却有些冰,她扭头去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天地,小夭索性爬了起来,用力去推窗扇,窗户猛地被推开,外头的空气裹挟着细碎的雪尘,呼呼地往屋里涌,小夭被突然袭面而来的冷空气激了一下,止不住打了个喷嚏,二龙戏珠似的鼻涕也给带出来晶莹的两串。

其实相柳出屋之后,就去了他给自己备的那间厢房,总觉得与小夭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是太好,尤其二人还别扭着,他不想又再惹毛她,她不爽,他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但听到她那边有响动,相柳迅速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也许相柳与小夭真有什么难解的缘分,小夭两条鼻涕挂在脸上时,相柳刚好出现在窗外,与她对视着。她的花样怎么这样多,相柳一瞬间觉得各种复杂的情绪袭上心头,三分是紧张她受了风寒,二分是郁闷地觉得她太不安生,而其余五分,则是觉得好笑。

这情景实在太好笑,相柳九颗脑袋都想爆笑一通,可他也真的不敢惹这位别别扭扭的小祖宗。所以,当小夭板着脸装作一切正常并悄悄用袖口抹去鼻涕时,相柳也极有默契地板着脸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路过窗户,推门走进她的卧房。

\/

212深藏的爱意,绝不是夏天开出的花。

小夭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里应该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而相柳刚才出去,也没离开这个院子,只是去了隔壁屋子待着,一想到他宁可一个人待着,也不愿陪自己吃个早饭,小夭有些落寞地朝雪色里轻轻伸出一只手,去接窗外的雪片,感受冬日干冷的寒风迅速带走手臂的温度。

真冷啊,像某人的态度似的,但是,下雪时的空气,也真的鲜甜鲜甜。

这样待在一个院子里,是否也可以算作初雪时在一起?小夭微微仰头,还想继续享受外边新鲜的空气,但相柳已经在她身后屈膝攀到床边,他探身过来,擦着她的背后,一条手臂越过她的肩头,将她伸出去玩雪的手臂捞了回来,然后,将窗户猛地关上。

小夭回头,恼怒地瞪他,可阻碍她看雪的男人并不接招。

相柳握着掌中的胳膊,有些舍不得放开,她衣服穿得极单薄,衣柜里为她备好了几套厚实的冬装,自己特意避开这屋子留她一人,就是想让她尽量自在、方便一些,可她为什么不换?掌心扣住的手腕摸起来,似乎比瀛洲岛时又瘦了一圈,小月顶上不得相见的那些日子,五神山下日日等待的那些日子,她都没有好好吃饭吧?

小夭扭动着手腕,从他掌心挣了出来,当着他的面,挑衅似的又将窗户狠狠打开,窗框折叠打在一处,带着窗棂子扑簌簌地响,外头的冷空气卷起细细的雪尘涌入,冷暖交界,小夭的鼻子又有一些痒。

相柳没说什么,越过她的身体,将窗户又缓缓闭合,将窗外的寒冷与室内的温暖又隔成鲜明的两个世界。小夭偏要跟他卯上,他的手刚拿开,她就又去够窗上的两个拉手,向两边再用力地推开,窗户几经推拉,倒有些先于他二人承受不住这番拉扯。

再这么下去,窗缝都要松动了,相柳动用了灵力,于是小夭这次无论怎样使力,那窗户都纹丝不动。窗外的风雪又大了些,小夭心头怒火,亦然。她不去看身后的人,拎起两只小小的拳,一下一下锤击在窗上,好气自己灵力微弱,这样的场合永远拗不过那只九头妖怪。

那一下又一下的击打,震得相柳的心也跟着狂跳,可是外间如此冷,她一直都是怕冷的,这样非要吹风,定会受凉病倒,她不该为了与自己置气,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相柳不忍她再将手重重击在窗框上,双手已经带着自己的意识,握住那两只小小的拳头,小夭不忿地反抗着,但仅能让自己在他胸前发起小小一阵磨蹭,又去用自己的后背,去顶撞身后的那个人,他倒是纹丝不动,只是小夭的贴近将原本手臂禁锢的姿势,变成了一个背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