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鹿棠站起身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

沈鹤握着手机晃了晃,阮鹿棠惊觉,立马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在看到静音下的来电显示后,她呼出一口气来,对着沈鹤鞠了一躬,就匆匆离开了。

偏厅的门,被人关上。

师生三人还坐在圆桌上,司正问:“周期有没有和谁闹了矛盾,有了轻生的念头?”

纪书朗摇头:“我看过阮鹿棠的手机短信,在徐琳向她发送短信找孩子之前,她的微信里,还有一条来自周期的信息,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五十六分,正是学校的午休时间,他说今晚要帮阮鹿棠庆祝她研究项目的进展。”

显然,周期在今晚有特殊的安排,是不可能自杀的。

“他要怎么庆祝呢?是不是在实施这个庆祝的途中出事了……鹤哥?你要走啊?”司正见沈鹤起身,疑惑道。

纪书朗看了沈鹤一眼:“去吧,我自己能回家,你们都干正经事去。”

沈鹤给阮鹿棠回拨了电话,纪书朗知道,他接下这个案子了。

在纪书朗的再三推辞下,司正给他约了个网约车,看着人上了车,才又开车送沈鹤去周期家。

到达周期家里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家正好是小区进门第一家,又住在一层,灯火通明,阳台的玻璃门开着,一个女人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哽咽,激动时还有些声嘶力竭。

沈鹤他们都不需要问保安了,这肯定是周期家里,阳台上的是他妈妈徐琳。

沈鹤站在楼栋前的过道上,司正在他身后。

两人从宴会上过来,彼时还都穿着西装,衣冠楚楚地站在徐琳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眯着眼睛往前探身子,手里的手机举着没有放下。

“什么人?”徐琳虚张声势一般,半吼半问道。

沈鹤往楼栋的监控下走了几步,温和道:“徐女士,我是沈鹤,一名私家侦探,这是我的助理,您儿子的家庭教师阮鹿棠女士,委托我调查关于您儿子失踪的事。”

徐琳眼眶里忍了半天的泪,顷刻间奔涌而出。

她扭头就跑,匆匆到单元门洞前,给沈鹤他们开门。

“我知道!阮老师说,你是国际上最有名的侦探,你经手过很多大案子!你一定能帮我找到我儿子!”

她急切地上前,一把拉住了沈鹤的手腕,扎起来的头发现在也散乱不堪,只穿了一只拖鞋,衣服上也皱巴巴的,还有擦过眼泪水的痕迹。

“你帮帮我,帮我找找奇奇!”

奇奇是周期的乳名,这一点阮鹿棠在沈鹤过来之前交代过。

沈鹤没有挣脱开女人的手,她摇摇欲坠的,拽着沈鹤的手腕就有往地下倒的趋势。

司正上前帮沈鹤扶住女人的肩膀,安抚道:“您要保重身体,孩子现在还没找到,不要把自己先折腾散了。”

女人的眼泪像是阀门坏了关不上一般,不停地往外流,她已经说不清楚话了。

沈鹤引着她,往家里走:“外面天凉,我们进屋里说话。”

进到屋内,入目的就是门口一面空白的墙上,填满了学生奖状,从幼儿园到初中,拐角处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材质,各式各样的奖杯。

家里收拾得很温馨,餐桌上还摆放着一束修剪讲究的插花,以蝴蝶兰为主,蒲葵作臣,别致清雅。

沙发是鹅黄色的,上面还铺着柔软的毛毯。

茶几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现在已经凉透了的牛奶,旁边还有几本摞在一起的杂志,摆放得不太整齐。

电视柜前散落了几本初中的练习题册,也不知道是怎么掉下来的。

室内目之所及的灯都开着,阳台的推拉门也敞开着,那只跑丢的拖鞋就倒在阳台上。

沈鹤扶着女人在餐桌边坐下,家里开了暖气,本有些燥热,但阳台灌进来的冷空气缓解了室内的闷。

司正到阳台上替女人捡回拖鞋,顺带扫视了一圈周围。

过来时,他对着沈鹤摇了摇头。

“徐女士,你先冷静一点,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沈鹤进到厨房里,给徐琳倒了一杯温水,还帮她把灶关了,应该是在煲汤,但汤现在基本都煮干了,能闻到淡淡的糊味。

女人接过杯子,紧紧捧在手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鹤,他走到哪儿,她就盯到哪儿。

沈鹤回到餐桌前,给司正去了一个眼神,司正会意,开始漫不经心地在房间内转悠起来。

“您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儿子失踪了的?”

女人咽了咽口水,眼睛垂下来,回答:“八点多的时候奇奇一直没回来,我先打电话问了他们班主任张老师,张老师却说已经下晚自习了,他亲自关的教室门,没有学生留在里面。”

“然后您就觉得不正常?”

女人摇摇手,“不,不是,我还给他的手机打过电话,年前他爸给他买了一部手机,内存很小,配置也很一般,也就是查查资料,打打电话用的……但是他今天没接我的电话,我就觉得,可能出事了。”

沈鹤余光瞥到一直安静跟在她身边的苏木,已经钻进了一间关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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