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风吹在身上格外地冷,季瑶连打了两个哆嗦,就连牙齿也开始咯咯打颤,已经跟着刘珣走了好一会了,见他至此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季瑶实在是受不了了。

&ep;&ep;“白鹿,你等等。”

&ep;&ep;刘珣闻言猛然顿住脚步,回身举着手中的宣纸质问道:“你果真是为了五千金来的?就这么舍不得这点钱吗?”

&ep;&ep;“我……”季瑶被他这么一说,脸颊略微泛红,羞赧道,“刚刚多谢你了,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ep;&ep;但是白鹿,你能不能把试题还我?”

&ep;&ep;刘珣目光一震,颇为无奈地摇头,只觉得面前这人真真是无可救药,将宣纸一把塞到她怀中,转身就走。

&ep;&ep;季瑶好生收起宣纸,脑中白光忽然一闪,忙追了上去:“白鹿,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ep;&ep;刘珣点了点头,示意季瑶说出来,季瑶却垂眸纠结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开口:“你觉得解忧公主怎么样?”

&ep;&ep;这没由来的问题使得刘珣脸上的疑惑越发深了,他并不多想抬脚便往前走,季瑶心中着急忙将他拦下:“你怎么不说话?”

&ep;&ep;“你尽管问,我可没说我必须回答。”

&ep;&ep;刘珣这话说得她无奈至极,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发挥她死缠烂打的精神,一路追到刘珣屋外,刘珣这才无可奈何地回道:“不怎么样。”

&ep;&ep;“不怎么样是怎么样?难道你对解忧公主就没有一点想法吗?我的意思是,公主这样美这样聪颖,你觉得她……”

&ep;&ep;“彭”地一声,朱门被刘珣狠狠关上,季瑶连拍数下门都不见里头的人回应,她盯着面前紧闭的朱门,恨不得找把锁将门锁起来。

&ep;&ep;“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肃王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季瑶欢喜地回头看他,上前道,“孔雀,还是你好,多谢你派王蒙来救我。”

&ep;&ep;肃王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板着一张脸道:“走吧。”

&ep;&ep;这一路上的气氛简直诡异之极,季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因此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只得试着问道:“你是为裕华园失窃的事生气吗?”

&ep;&ep;“裕华园失窃跟我有什么干系?我生哪门子的气?”肃王的声音越发冷了,听得季瑶抖了一抖。

&ep;&ep;“那你为何沉着一张脸?”季瑶见他默然不语,细细一想,断定他不会将失窃的事怀疑到自己头上,更不会以为现下那失窃的试题就在自己怀中,便转口道,“我方才是去公主院子喝茶了,才回来的迟了些……”

&ep;&ep;季瑶抬脚正要跨进院子,却不想面前的人忽然顿住脚步,猛然回身,一脸的怒气:“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刘珣院子里?我的话你就是半句也不肯听吗?第几回了,我告诉过你的,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这个人太危险!”

&ep;&ep;“我也没走太近,至少隔了两个刘珣的距离。”季瑶讪讪笑道。

&ep;&ep;“你!”肃王眉头紧皱,满腔怒气无处可发,恨不得原地爆炸,却又拿她没有半点法子,手指一点季瑶额头,无奈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别嬉皮笑脸的,总没个认真样,你的脑袋到底装的是什么?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们之间若是能和解,那我便吞了这剑给你看!”

&ep;&ep;季瑶垂眸看向那柄冷剑,摇头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我们和白鹿从小一道玩耍,彼此的性格秉性最是清楚,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或许有化解的机会。”

&ep;&ep;“别傻了,如果你觉得连害死亲人这样的大事都可以忘却,那我也没什么话可说的,早点睡吧,希望明天可以如你所愿成功过关。”肃王语气平淡地丢下这一句话,便疾步走向房间,房门迅速一开一合只留下季瑶一个人在院中发愣。

&ep;&ep;此刻已近子时,季瑶入室点烛,将那份策问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可以一步登天的,急又有何有用?

&ep;&ep;她如今要做的第一步,那就是摆脱东宫的桎梏,常家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早晚灭亡。

&ep;&ep;常家这些年为东宫做了太多事,早已树敌无数,如今正是东宫结党势头正猛之际,难免有人想将常家处之而后快,太子自然将这一把刀丢弃以博众人信任。

&ep;&ep;最令季瑶感到害怕的,是皇帝的疑虑,东宫这般招摇,势必有大臣看不过去参上一本,为了以证清白又或者是表明决心,难保太子会将常家拉出来抵挡明枪暗箭。

&ep;&ep;无论如何,死的都是常家,得益的全是东宫,这样不划算的买卖,她又怎甘愿做?

&ep;&ep;“等着吧,总有一日,常家被东宫吃掉的银两都会尽数吐出来!”季瑶恨恨吐出这一句话,将手中的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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