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刘杰仁暂代主簿一职,记得自己的任务,刚提笔,白君起拦住了他。

&ep;&ep;“大人,这是…”

&ep;&ep;白君起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ep;&ep;“老刘,我来吧!”

&ep;&ep;刘杰仁哈哈一笑:“大人文采绝然,写一封状纸自然不在话下,请!”

&ep;&ep;这白君起的墨水刘杰仁还是知道的。他虽然是落榜之后买的官,但是当年,白君起可是实打实的举人。

&ep;&ep;赵青青侍立在旁,细心研磨。

&ep;&ep;她已经打定主意,哪怕只是做个丫鬟,她今后也要跟着白君起。

&ep;&ep;白君起提笔写下:

&ep;&ep;民女赵青青,临川县马家庄人氏,今状告临川县秦钟府上旁系秦寿仁。宣德元年,秦寿仁突临马家庄,强行带走民女赵青青,图谋不轨,所幸被临川县令白君起救下,然秦寿仁怀恨在心,斩草除根,草菅人命,在赵青青双亲反抗之中,生生将两人打死!秦寿仁口出狂言,对此事毫不避讳!此等行径,人神共愤!大明律法,杀人者,当以命偿之!

&ep;&ep;……

&ep;&ep;白君起是举人出身,字体秀丽语句通畅,洋洋洒洒一大片状文下来,竟是丝毫没有停滞。这让赵青青和刘杰仁的眼中,充满了赞叹之色。

&ep;&ep;写罢,白君起吹了口气,告诉赵青青:“状子给你写好了,到时候就让刘县丞做你的状师,放心,他跑不了!”

&ep;&ep;赵青青再次跪倒拜谢!

&ep;&ep;白举起无奈,这古人的规矩太多,动不动就跪,他一伸手就拦住了赵青青。

&ep;&ep;“报——”

&ep;&ep;赵青青脸色微红,赶紧挣脱白君起的手掌,低着头战到一旁。

&ep;&ep;白君起问道:“所报何事?”

&ep;&ep;衙役道:“禀报大人,秦员外差人送来请帖,邀大人午时前去百味楼共进午餐,说是有要事相商!”

&ep;&ep;白君起眯着眼:“下次说名字,我不认识什么秦员外!”

&ep;&ep;衙役吓得打了个激灵:“是,大人,秦钟邀请您吃饭!”

&ep;&ep;白君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告诉送请帖的,就说本官会去的!”

&ep;&ep;衙役领命而去。

&ep;&ep;刘杰仁着急道:“大人,您刚刚打断了吴定邦和秦寿仁的双腿,这秦钟不仅没有找麻烦,反而邀请您去临川县最大的酒楼吃饭,下官觉得……”

&ep;&ep;白君起笑道:“老刘,有话直说就行!”

&ep;&ep;刘杰仁道:“下官觉得,这可能是场鸿门宴!白大人可能不知道,临川县前几任县令,都是怎么死的!”

&ep;&ep;白君起搜索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记忆,发现并没有印象,不过他不傻,瞬间就明白刘杰仁话中的意思。

&ep;&ep;“老刘,你的意思是说,前几任县令死的不明不白?”

&ep;&ep;刘杰仁道:“是的!全部是意外!”

&ep;&ep;“他们,都是好官,还是说,也是得罪了那几个所谓的员外乡绅?”

&ep;&ep;刘杰仁不敢隐瞒:“是的,大人,无一例外!”

&ep;&ep;白君起点点头:“那就是了,谋杀朝廷命官,光凭这一点,足够他们死上无数回了!”

&ep;&ep;刘杰仁叹口气,心想这位县令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真的能定他们的罪,前几任县令都不用死了。

&ep;&ep;他还想说什么,白君起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就算是场鸿门宴,我也会学刘邦的!”

&ep;&ep;……

&ep;&ep;正午时分,百味楼。

&ep;&ep;白君起让县衙的捕快留在门外等候,自己独身走了进去。

&ep;&ep;百味楼最大的包间之中,临川县所有有名的员外乡绅都位列其中,正中位置,秦钟肥胖的身躯安然而坐。

&ep;&ep;白君起施施然走进,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离着门口最近的末陪的位置上。

&ep;&ep;“哟,我倒是谁这么的架子,原来是县令大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ep;&ep;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尖着嗓门说道,他话里告罪,身体丝毫未动,说话时也不用正眼看白君起。

&ep;&ep;白君起架起一片牛肉放进嘴中,也不看他:“公事在身,你当如何?”

&ep;&ep;“白大人好大官威,我们在这里等了半天,白大人倒是来的及时,说午时还真是午时!”

&ep;&ep;说话的是秦钟,他的旁边,坐着刚刚被白君起赶走的高渐仁。

&ep;&ep;“秦老爷,这就是您的错啦,白大人是谁啊,临川县他最忙了,来晚点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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