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迁耶暗暗冷笑,心里骂一句蠢货,正要迈开步子过去。
&ep;&ep;忽然,他的身形顿住了。
&ep;&ep;迁耶抬起头,透过幂离看见从四下围上来的数人。
&ep;&ep;为首的,是个中年人,迁耶不认识,但对方身量高大,目蕴精光,显然是个高手,很可能还是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武将。
&ep;&ep;迁耶下意识侧过身体,准备随时后撤,但余光一瞥,他发现后面也有人围上来。
&ep;&ep;对方中间是一名玄袍的年轻人,透过幂离也能看见面容俊美,身姿挺拔。
&ep;&ep;哪边更好突围?
&ep;&ep;哪边恐怕都不好突围,就算杀了他们,还会有无穷无尽的人围上来。
&ep;&ep;迁耶有点后悔,他将刺杀的长刀舍在宅子里了,毕竟带着那个逃走太显眼了,他身上只有一把短匕,显然今天想要痛痛快快杀一场,也是很难的。
&ep;&ep;他缓缓摘下幂离。
&ep;&ep;没了遮挡,迁耶的光头和光洁的脸映入众人眼帘。
&ep;&ep;虽然他把毛发全剔了,但五官还是能看出非中原人的特征,但他戴着幂离,穿着闻英的衣裳,如果陆惟没有将目标锁定永隆坊一带,让侯公度带着人一早布置埋伏于此,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让他蒙混过关。
&ep;&ep;迁耶捏紧了袖子里的短匕。
&ep;&ep;不管他来长安是不是死士,人在面对死亡之前,总会还想再挣扎一下的,这是本能的求生欲,即便现在,迁耶已经放弃了逃出生天的希望,他想的是,以一换一,找哪个下手,更为划算。
&ep;&ep;“你可以不必死。”
&ep;&ep;玄袍年轻人似已窥破他的心思,忽然出声。
&ep;&ep;“只要你告诉我们,你们在京城的内应是何人,我便可以保你不死,甚至将你平平安安送出长安。”
&ep;&ep;玄衣人没等迁耶发出质疑,就主动表明身份。
&ep;&ep;“我是大理寺卿陆惟,你应该听说过我,这是我的印信,天子因此案授予我先斩后奏之权,我可保你性命无碍。”
&ep;&ep;迁耶眯起眼看着他手中那枚印信,面色阴晴不定,好似在思考权衡。
&ep;&ep;陆惟道:“我知道你怕我因为长公主的事情出尔反尔,不妨先告诉你,长公主没有性命危险,你们当时那一剑避开了她的要害,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非杀你不可,反倒是你,因为任务失败,还折损了一个同伴,回去难以交代,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财,让你离开长安之后可以远走高飞,逍遥过日子,不用再担心被人追查。你不想回柔然,也可以去吐谷浑,去龟兹去疏勒,都没人管你。”
&ep;&ep;迁耶原本似乎已经有所松动,听见他最后一句,反倒冷笑起来。
&ep;&ep;“好,我答应你了,你想知道谁帮我们进入长安的是吗?我可以告诉你——”
&ep;&ep;看见对方诡异的笑容,陆惟感觉不对劲。
&ep;&ep;“且慢——”
&ep;&ep;他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这个柔然人高声道:“是李闻鹊!”
&ep;&ep;陆惟心下一沉!
&ep;&ep;他方才见势不妙,想要拦住,却已经迟了。
&ep;&ep;但没等他想更多,迁耶还在继续往下说。
&ep;&ep;“我实话实说了,是李闻鹊,是他放我入城的!”
&ep;&ep;“一派胡言!”侯公度沉声道,“世人皆知你们柔然人最恨的就是李闻鹊,可你攀咬谁不好,竟还攀咬他!”
&ep;&ep;陆惟抛开那一丝来不及捕捉的不祥念头,缓缓接道:“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你背后的人遮掩吗?你留着一条性命,以后还能尽情享乐,不好吗?”
&ep;&ep;迁耶冷哼:“是你们要我说的,我说了实话,你们又不信了?就是李闻鹊把我放进来的!”
&ep;&ep;侯公度:“那好,你说他怎么把你放进来的?”
&ep;&ep;迁耶:“何忡叛乱时,李闻鹊借着带大军平叛的名头入城,我也混在大军里头,当时兵荒马乱的,谁也不会去注意到我们,事后我们自然就潜伏下来了。”
&ep;&ep;侯公度:“李闻鹊带大军荡平柔然,为何还要跟柔然人勾结,带你们入城?此事前后矛盾,你说话前不过过脑子吗!”
&ep;&ep;迁耶昂起脖子:“怎么矛盾了?你们前几代皇帝都被柔然人压得抬不起头,真以为柔然就那么容易就被打下来吗?当时柔然在内讧,我们大汗想要夺取汗位,就主动跟李闻鹊联系,双方来个里应外合,李闻鹊大胜一场,而敕弥当上大汗,这都是早就约好的,谁知道李闻鹊那龟孙子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直接把柔然王庭都给捣碎了,我们大汗才不得不退往敖尔告的!”
&ep;&ep;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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