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惟入宫,从他们在张掖永平地下城遇到的绛袍内宦,对方临死前交代的“陈内侍”,到迁耶跟闻英的勾结,闻英和岑少监的关系,以及迁耶临死前说的那些话,都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帝。

&ep;&ep;皇帝静静听着,神色变幻。

&ep;&ep;陆惟无须用心去猜,也知道对方内心现在必然是勃然大怒汹涌滔天。

&ep;&ep;一个忍不了赵群玉的人,自然也忍不了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脚。

&ep;&ep;陆惟说完案子来龙去脉,就不再开口补充自己的看法,静待皇帝发话。

&ep;&ep;“远明,依你看,那柔然贼子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可信度有多高?”

&ep;&ep;陆惟毫不犹豫:“此事定为柔然人诬赖攀扯!”

&ep;&ep;皇帝:“细说。”

&ep;&ep;陆惟:“李闻鹊善于带兵,此事陛下也知道,他还是陛下亲手提拔的,若非陛下知遇之恩,他如今还郁郁不得志,跟柔然人勾结,对他来说无半点益处。再者,当时柔然内部已经四分五裂,所有人无法拧成一股绳对抗中原。此等情形下,李闻鹊还要跟敕弥暗通款曲,完全是说不通的。”

&ep;&ep;皇帝点点头:“朕也这样想,对李闻鹊,朕用人不疑,不会对他的忠心有所顾虑。至于岑留那边……来人,去将岑留,和他一干徒子徒孙都拿下,别让他跑了!还有,让宋今一并来见!”

&ep;&ep;他没有让陆惟退下,陆惟也就顺势静坐未动。

&ep;&ep;宋今很快前来,他倒是一贯的恭谦有礼,连陆惟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ep;&ep;闻英的顶头上司岑少监,却迟迟没有见人。

&ep;&ep;直到宫卫匆匆来报,说他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岑少监已经上吊自缢了。

&ep;&ep;皇帝面色阴沉,怒极反笑:“好啊,好啊,都把朕当成傻子了!宋今,这岑留还是你推荐的吧,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有先帝护体,朕就不敢动你了?”

&ep;&ep;宋今不明所以,忙伏地请罪:“内臣罪该万死,可这、这岑留是犯了什么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