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确实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郎君。”

&ep;&ep;郑攸和郑漓为她的诚实而笑起来。

&ep;&ep;“放眼天下,如陆郎君这样的神仙中人,的确也寥寥无几!”

&ep;&ep;章玉碗似想移开眼睛,又有些舍不得,还望着陆惟,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这才有些小儿女见猎心喜的模样。

&ep;&ep;“不知我能否知道陆郎君的名讳?”

&ep;&ep;郑攸父子不觉意外,因为章玉碗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ep;&ep;但陆惟端坐如初,却并不为她的话所动。

&ep;&ep;“我没有与商贾之女来往的兴趣。”

&ep;&ep;章玉碗神色微微一变。

&ep;&ep;眼看场面要往不愉快的方向发展,郑漓忙打圆场:“父亲,您想必还有要事与陆郎君商谈,我这就带贺娘子先出去落座!”

&ep;&ep;郑攸颔首。

&ep;&ep;郑漓又小声对章玉碗道:“我家小女儿听说贺娘子年纪相仿,想找贺娘子玩,不知贺娘子可否给个面子?”

&ep;&ep;见章玉碗不情不愿,他又忙耳语:“陆郎君的事,我可与贺娘子说!”

&ep;&ep;女郎这才颜色松动,随他离开,郑漓总算松一口气。

&ep;&ep;陆惟容貌出众,仰慕者众,像这种情况也曾发生在郑漓自己小女儿身上,他处理起来已是驾轻就熟。

&ep;&ep;“这位陆郎君,单名一个惟,乃扬州陆氏,名门所出,如今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深得北朝天子看重,纵是性情矜傲一些也在情理之中,还请贺娘子不要放在心上。”离开花厅,郑漓对她解释道。

&ep;&ep;“扬州陆氏和洛阳郑氏,应该是哪个厉害?”章玉碗半懂不懂。

&ep;&ep;郑漓一噎,仍是笑道:“要是从北朝朝廷来说,自然是陆氏厉害一些,毕竟陆家父子都在朝为官,而我们郑家,自我祖父去世之后,就没有人在中枢了,如今至好也就是在地方任刺史。不过洛阳郑氏世代在此定居,就是洛州刺史在我父亲面前,也得客气礼让三分。”

&ep;&ep;“原来如此。”章玉碗恍然,又好奇问道,“那现在的洛州刺史是谁,既然大理寺卿都来为老爷子祝寿,那洛州刺史应该也来了吧?”

&ep;&ep;郑漓道:“前任洛州刺史染疫身亡,不久前新来了一位,也染上疫病,如今卧病不起,正需静养,我等不好去打扰。”

&ep;&ep;章玉碗:“看来这洛州刺史真不怎么吉利,来一个就病一个!”

&ep;&ep;郑漓笑了一下:“可不是么?”

&ep;&ep;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厅堂。

&ep;&ep;此时的客人比方才还要多不少,大厅内熙熙攘攘,其中女客倒也有几个,只是年纪都要比章玉碗大许多。

&ep;&ep;郑漓为她安排的位置十分靠前,离主位很近,也不知是看在贺家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她送的重礼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