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离京那时,章骋依依相送,谁承想,这一别竟成诀别。
&ep;&ep;这北朝皇位,十年间换了三人,竟似诅咒一般。
&ep;&ep;章骋固然有种种毛病,可再怎么也比其他人好,他这一去,放眼北朝,又有何人堪为君王?
&ep;&ep;章梵这是要扶持幼帝,还是要自立?
&ep;&ep;谢维安和严观海两个人手无寸铁,只能张嘴痛骂,什么也做不了。
&ep;&ep;章骋的尸身被收拾带走,连血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两人恍如梦中,半天都没回过神,一半是吓的,一半也是惊怒。
&ep;&ep;章梵没有在殿内留人,想必的确是给了他们三天时间,打算让他们在此地软禁度过,直到做出决定为止。
&ep;&ep;他可以杀皇帝,却不能把谢维安和严观海也杀了,毕竟如果他还想维持朝堂局面,就少不了这两人出面去主持大局,若他们愿意为自己弑君遮掩,那必是更好的,毕竟章梵若想服众,以后肯定还要把弑君的罪名往别人身上推。
&ep;&ep;事到如今,素和也无法再躲藏下去了,揭开帷幕露出身形。
&ep;&ep;谢、严二人自然吓一跳,谢维安最先反应过来,让他出去之后直接去找刘复,如今放眼宫城,只有刘复是最有可能带他平安出去的人。
&ep;&ep;但外面俱有侍卫,怎么出去是一个问题。
&ep;&ep;只见谢维安绕到左边圆柱后面,轻车熟路揭开墙上挂画,又在画后将一块青砖抠出来,由此打开御座桌案下面的地道,给素和指了一条路。
&ep;&ep;“谢相说,这地道原是当时扳倒赵群玉,陛下告诉他的,以备不时之需……”素和皱起眉头,“那地道不长,出口正好是冷宫外头,但我不知道为何会有人发现我的踪迹,还能那么快追上来,难不成是严观海走漏风声?”
&ep;&ep;“是宋今。”章玉碗解开几人的疑惑,“对付赵群玉时,宋今想必是陛下最坚定的盟友,这条地道说不定还是宋今告诉陛下的,他既然与章梵勾结,自然也会想起这条地道,将你们所有出路都堵死。”
&ep;&ep;刘复咬牙切齿:“宋今这狗贼!”
&ep;&ep;章玉碗叹了口气,没有跟着骂。
&ep;&ep;当日宋今东窗事发,她就想提议皇帝杀人,以绝后患,但是皇帝刚利用宋今装神弄鬼,还以先帝的名义杜绝众臣请立太子,一时半会也不好那么快把人杀了,就把宋今软禁起来,严加看管,以为这样就能让宋今翻不出手掌心,谁料除了宋今之外,宫里还出了个内贼,以章梵的身份,想要找机会跟宋今联系勾结瞒天过海,总是有无数办法的。
&ep;&ep;所谓今日之果,他日之因罢了。
&ep;&ep;素和道:“殿下,还有一事,我事后想起来,有些疑惑。章梵似乎原本不打算杀了陛下的,还想等陛下自己退位,可是他不知为何,突然就改变主意下了手……”
&ep;&ep;刘复也不解:“是了,他既然一开始就打算下死手,又何必提议陛下起草诏书,这诏书还没起草呢,他是打定主意扶持齐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