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吧。”
&ep;&ep;素和摇摇头:“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日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御前,亲眼看着章梵闯进来的!”
&ep;&ep;章玉碗忍不住跟侯公度对视一眼。
&ep;&ep;后者催促:“陛下没事吧?谢相他们呢?”
&ep;&ep;素和当日快马加鞭连夜入京,有了长公主的手令,他隔天一大早就受召进宫,见到皇帝。
&ep;&ep;皇帝从他口中得知洛阳发生的事情,自然惊怒交加,怒气平息之后,皇帝就让素和转告长公主,一切由她便宜行事,又告诉素和,南朝发兵的消息一传来,李闻鹊生怕东面宋磬等人抵挡不住,早就主动请缨,带着十五万大军前往救急了,一切情况尚在可控范围内。
&ep;&ep;素和知道这些话都是皇帝想要说给公主听的,他一一记下,正准备告退,内侍就过来通禀,说左右二相入宫议事。
&ep;&ep;皇帝当时心情不错,还对素和开了个玩笑,说自己打赌这两人定是为了立储一事而来,让素和先不忙着走,不如去旁边小屋坐一坐,若有什么新消息,也让他一并带回去给长公主。
&ep;&ep;素和不想久留,但也不好抗命,便在偏殿稍坐,内侍很快送来茶点,此处小门只有帷幕,正好能让他清楚听见主殿动静。
&ep;&ep;“谢相与严相联袂而来,却不是为了同一件事。严相的确想催陛下立储,谢相却是担心吐谷浑生变,想请陛下派使者前去和谈,稳住后方。”
&ep;&ep;话正说到一半,外头忽然出了动静,禁军忽然将外面团团围住,章梵大步进来,慷慨陈词。
&ep;&ep;“章梵说,南北战事已起,南辰实力强大,又有燕国为粮仓,后方粮草源源不断,前方大军士气高涨,反观北朝,打了柔然之后,兵力分散,国库空虚,很难获胜,如果李闻鹊带去的那十五万禁军难以为继,长安还得继续送人过去,与其让将士白白去送命,不如现在就和谈,还有一线生机。”
&ep;&ep;皇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关键时刻章梵会出来背刺一刀,当即大声怒斥,章梵却说自己是为了禁军将士的性命,还说皇帝不将他们当人,自己却将他们当成袍泽兄弟。
&ep;&ep;“这是在收买人心!”听到这里,侯公度忍不住道。
&ep;&ep;“是,”素和深吸口气,“我原想冲出去,但是事到临头,又忍住了,因为当时一个人非但做不了什么,若是被发现,就很难再有机会离开。”
&ep;&ep;素和的决定是对的,他极度震惊之下,忙藏好身形,躲入帷幕后面。
&ep;&ep;章梵话锋一转,请皇帝起草退位诏书,将帝位传给齐王。
&ep;&ep;严观海大惊,当即痛骂起来,说章梵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又向皇帝请罪,说自己跟章梵绝无瓜葛勾结。
&ep;&ep;紧接着,一件让素和差点按捺不住惊叫出声的事情发生了——
&ep;&ep;章梵再次催逼,问皇帝是否愿意退位,皇帝自然不肯,他竟也不再二话,直接抽刀出鞘,架在皇帝脖颈之上,甚至不给皇帝反应的时间。
&ep;&ep;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ep;&ep;章梵,弑君了!
&ep;&ep;陈济毕竟是南朝中人,没有在场旁听,此刻床边只有三人。
&ep;&ep;公主、侯公度、刘复。
&ep;&ep;哪怕他们已有心理准备,听见这话时,仍禁不住面色大变!
&ep;&ep;刘复更是捂住嘴巴,将难以控制的声音紧紧盖住。
&ep;&ep;侯公度连话都有点说不稳:“你没弄错?陛下当真……?!”
&ep;&ep;素和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当时甚至听到鲜血溅出的声响。
&ep;&ep;严观海直接就吓傻了,毫无反应,谢维安反应倒是快,大声质问章梵是否要当乱臣贼子。
&ep;&ep;章梵说了一句话——
&ep;&ep;世道如此,成王败寇,章家当日以此成事,我也姓章,为何不能?陛下既然不想要和谈,我只好送他上路了,换个愿意和谈的皇帝来。严相,齐王愿意吗?
&ep;&ep;严观海傻傻看着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ep;&ep;但章梵这次没有再催逼他们,他只抖了抖手上染血的刀,将血珠子抖落在地,让两人好好考虑,三日之后,再作决定,便让人进来收拾皇帝尸身,自己则扬长而去。
&ep;&ep;章玉碗的眼圈也红了。
&ep;&ep;她与章骋,虽是堂姐弟,中间有十年未见,起初也是出于共同利益,方才走到一起,但从头到尾,章骋仁至义尽,没有对不起她,该封赏的该出头的,样样都到位了。至于那些许帝王心思,根本不算什么,别说皇帝,便是寻常百姓,谁又能没点小私心,两人几番来往,便是假戏也能作出几分真情了。
&ep;&ep;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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