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午后。

&ep;&ep;勤政殿。

&ep;&ep;拓跋离看着桌案上的那封信,只觉有些烦躁。

&ep;&ep;秦欢到玉京城了。

&ep;&ep;这本来是件好事。

&ep;&ep;但她却是聂启黎送过来的。

&ep;&ep;拓跋离一想到这一路上密探报上来他们二人的消息,就觉得甚是心烦。

&ep;&ep;也不知道他派出去那探子怎么办事的,连聂启黎给秦欢买了根簪子摘了个果子这些鸡毛蒜皮事都要跟自己汇报,怕是太久没丢到老五那练鞭子,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ep;&ep;如果密探在这,肯定要给自己申冤了,之前说好的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这详细点怪他鸡毛蒜皮都讲,不详细点又怪他玩忽职守不够专业,这年头当个密探都难。

&ep;&ep;不过,秦欢要回来了。

&ep;&ep;拓跋离唇角微勾。

&ep;&ep;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回来的,只要知道她平安并且能回到自己身边便好。

&ep;&ep;但拓跋离也清楚,秦欢的目的大概也就是杀了自己,如果真是想回来,她也不会在进玉京城之前让聂启黎离开。

&ep;&ep;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隐匿起来。但也不知怎么回事,本来盯聂启黎盯得好好的,进了玉京城突然就不见人了。

&ep;&ep;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聂启黎那厮什么时候这本事这么厉害了。

&ep;&ep;就算他是九黎太子,就算他成了崇明国的车骑将军,在拓跋离心里,他终归是个没有经过正统训练,心思还不够缜密的落魄皇族。

&ep;&ep;哪怕他再怎么心思深沉,也玩不过明帝那个老狐狸,更玩不过他。

&ep;&ep;拓跋离不知在桌案旁发呆了多久,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思考着,什么都不干。

&ep;&ep;忽的,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往殿外走去。

&ep;&ep;一打开殿门,门口的小太监便下跪行礼,拓跋离一挥手让他们离去。

&ep;&ep;随后足尖轻点,飞速向前略去。

&ep;&ep;刚到宫墙的时候,一个黑衣女子跃到他的跟前:“主上。”

&ep;&ep;拓跋离俯首一望,见是胭脂,眉宇微皱:“何事?”

&ep;&ep;胭脂颔首作揖道:“主上今日不在勤政殿批奏折吗?”

&ep;&ep;拓跋离面色一冷:“胭脂,朕说过,朕的决定何时需要你们置喙?”想着终归是自己的属下,稍微收了收脸上的寒意,语气略显平淡:“朕不眠不休也有一年了,也乏了,出去走走,有什么事等朕回来再说。”

&ep;&ep;“是。”

&ep;&ep;拓跋离转身,又顿住脚步:“胭脂,该做的你可以做,不该做的,不该碰的,你做了,碰了,不代表朕不知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该清楚朕的脾性。若是不知,那便不用再继续跟了。”

&ep;&ep;拓跋离说完便跃身离去。

&ep;&ep;胭脂听得汗流浃背,她知道,一年多前,自己的行动,还有上次对秦欢的围捕,他都知道了。

&ep;&ep;他不动她,不是因为他不爱秦欢,也不是因为她在他心里有点地位,而是秦欢还在,而宋家军也需要一个听话的指挥。

&ep;&ep;但如果秦欢不在,那么这个听话的指挥也没必要留着,毕竟,会听话的,可不止她一个。

&ep;&ep;胭脂如是想着,只觉得自己在刀尖上走过一遭,险些就要去见了阎王。心里不住地打着颤。

&ep;&ep;她没有忘,他是一个冷酷的帝王,他连自己都可以下得了手,更别说是别人。

&ep;&ep;可为什么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不是她?

&ep;&ep;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而她,也得不到答案。

&ep;&ep;*

&ep;&ep;拓跋离从皇宫离开后便在玉京城四处穿梭,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ep;&ep;人群熙熙攘攘,四处晃荡只见得人头攒动。

&ep;&ep;玉京城作为西域的商业之都,自然是人潮人涌,集市无论早晚都如此热闹。

&ep;&ep;可拓跋离此刻宁愿这玉京城不是商业之都,甚至落魄一点,不要这么多人,这样他也好找一些。

&ep;&ep;终于,在来来往往的马车中,他找到了自己专门做了记号的那辆。

&ep;&ep;明黄色的车盖在马车中是如此的亮眼,再加上围边上的玉穗子,还有王梁那个老匹夫大块头,这么好辨认的马车他居然搜寻了这么久,拓跋离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患了眼疾,哪天找太医再看看。

&ep;&ep;寻了个屋顶站定,看着近处载着秦欢的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进着。

&ep;&ep;拓跋离皱眉,他怎么寻了这么慢的一辆?想想快了又太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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