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些事儿,你不懂。”看着桌子上的摸金符,陈天顶黯然不语,随即摇了摇头:“一失足成千古恨,杀头抄家的罪儿,汉奸走狗的帽子,你叫我怎么敢去承认?”

&ep;&ep;“我有我的儿子,女儿,老婆。就算我横竖是个死,但他们是无辜的呀!”

&ep;&ep;“我不想连累他们跟我一起吃子弹,也不想让人指着我的后代骂:看,这就是国贼的儿子。所以我只能尽自己所能,改头换面,把当年的一切全部抹去,开始新的生活。”说到这,他凄然一笑:“本以为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的,没想到,这一切就像张薄薄的窗纸,被你们军统一戳,就破了。”

&ep;&ep;“呵呵,若是为了这件事而逮捕你,杀你。我就不需要做那些不用功了。”戴笠说道:“陈天顶,现在我很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地回答我。”

&ep;&ep;“好!你说”陈天顶抬起了头。

&ep;&ep;“如果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不要?”戴笠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ep;&ep;陈天顶的心头一跳。的确,这个诱惑太大了。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对于一个有前科的犯人,特别是像他这种逃离在外的人来说,没有比赦免这两个字更吸引人的了。

&ep;&ep;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他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继续经营着自己的古董店,无忧无虑的和自己的儿女吃饭,带着他们上街看灯景。每晚睡觉,也不会再做噩梦,害怕当年的事情被揭发,给这个幸福的家庭,带来灭顶之灾。

&ep;&ep;不过,在此之前,他想,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为好。

&ep;&ep;于是,陈天顶满怀激动的张开嘴,问道:“戴罪立功,怎么个戴罪立功,多大的罪都能免掉吗?”

&ep;&ep;“抄家灭门的罪?盗窃国宝的罪?跟孙殿英狼狈为奸的罪?”

&ep;&ep;戴笠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ep;&ep;“只要我答应参与你的这个任务,就可以了吗?”陈天顶说道。

&ep;&ep;“是的,不论成功与否。如果你活着回来了,一笔勾销。如果你不幸死了,同样一笔勾销,没有人会受到牵连。”戴笠说道。

&ep;&ep;“痛快,我姓陈的这条命就卖给你了!”陈天顶眼神一凛:“君子一言?”

&ep;&ep;“驷马难追!”戴笠笑了。

&ep;&ep;是个男人,听了他们的对话,杨开心里暗暗想道。

&ep;&ep;男人就应该这样,有责任,有担待。不能凡事只为自己考虑,那是娘们儿的思维。

&ep;&ep;眼下,四位嘉宾中,已有三人妥协。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个疯子张鹤生了。难道戴笠真有天大的神通,能把一个疯子说服不成?

&ep;&ep;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说服了,又能干什么吗?让这个疯子跟着自己去执行任务?除非这个任务是过家家,老鹰抓小鸡,认爹认妈。

&ep;&ep;想到这,杨开不禁为戴笠,也为自己捏了把汗。

&ep;&ep;第三十一章十年(1)

&ep;&ep;“张鹤生?”当翻出最后一张名单时,戴笠摸了摸鼻子。

&ep;&ep;站在他身后的曾养甫和女孩,则尴尬的对望一眼,露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看来他们俩,或多或少,都对这个疯子,有些熟悉了。

&ep;&ep;“张鹤生,正一天师道弟子,是现任天师张恩溥的同门师兄。性情温和,但嫉恶如仇,恩怨分明。其本人擅长符咒,驱鬼镇邪之法,并精通古武术,是民国道术界少有的几位高手之一。曾和中央武术馆馆长李景林切磋,不分胜负。”

&ep;&ep;“中年时期,行走社会,在上海处理了数起灵异迷案,名震一时。和全真教掌教梁维扬并称‘南张北梁’。抗日战争时期,加入‘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刺杀多名日军高官,功勋卓著。后参与护送北洋军阀张作霖之任务,失败,中国道教杰出人物于此一役几乎……损失殆尽,张鹤生本人亦致疯……至今不愈……”

&ep;&ep;虽然中途停顿了几下,但戴笠最终还是将这段介绍读完了。这让众人联想到了一个词:对牛弹琴。

&ep;&ep;是的,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你能指望他听懂这些话吗?

&ep;&ep;“义父……”曾养甫欲言又止。

&ep;&ep;戴笠看了看他,微微的叹了口气:“养甫啊,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就算他听不见,听不懂,听不明白,但是我,却还是要读完的。”

&ep;&ep;“我们已经尽力了。”曾养甫说道:“把他带回来之后,我几乎请遍了全上海的医生,但每一位医生在临走前,都和我说没救了。西医说是间歇性脑损伤,现在的科技治不了。中医说是癔症,是心病,也就是说是他自己逼疯自己的,不找到解开他心灵的那枚钥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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