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梓向老者道谢,掏出身上的铜板递给店小二,走出饭馆来到街上脑子发懵,荷包内只有几十个铜钱,上哪儿弄二十两银子?

&ep;&ep;白梓一连打听好几家木匠坊,做一天活只给五个铜钱。一千个铜钱能换一两银子。白梓算了一下,等自己赚够二十两银子,老白恐怕早就入土了。

&ep;&ep;几个闲人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聊天神侃引起白梓的注意,驻足倾听。

&ep;&ep;闲人甲吹牛道:“我爷爷是铁匠和九千岁是发小,当年九千岁自阉,用的那把切菜刀,就是我爷爷打造。”

&ep;&ep;闲人乙笑道:“你就吹吧,你爷爷和九千岁是发小,你小子怎么还和我们这些穷人在一起扯闲篇?”

&ep;&ep;闲人甲撇了一眼闲人乙道:“要不是我爷爷死的早,我现在最起码也得是官居四品,天天吃油条豆腐脑。”

&ep;&ep;闲人丙讥讽道:“瞧你这点出息,四品官就天天吃油条豆腐脑?我听说七品官,每顿饭都有酱肘子。”

&ep;&ep;闲人乙向闲人甲道:“你爷爷死了,那把刀还有吧,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

&ep;&ep;其他人随声附和跟着起哄。

&ep;&ep;闲人甲从怀里掏出一个破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放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子。

&ep;&ep;闲人乙嘲笑道:“九千岁就用这个,别逗了。

&ep;&ep;闲人丙道:“头几天我听人说,你拿这块烂铁片子去当铺,被人打出来是吧?”

&ep;&ep;众人哄笑。

&ep;&ep;闲人甲骂道:“当铺那帮孙子全是他妈的睁眼瞎不识货,老子还不当了!”

&ep;&ep;白梓深受启发,想好了赚钱的买卖,离开几个闲人,走进布庄买了一块红绸布,拐进胡同,捡起放在墙角的一个夜壶,用红绸布包裹严实。白梓来到闹市路口,举着手中的红布包开始吆喝叫卖。

&ep;&ep;“瞧一瞧看一看,忍痛割爱挥泪大甩卖,走过路过别错过,绝世珍品,只要二十两银子。”

&ep;&ep;行人好奇,纷纷驻足围观。

&ep;&ep;路人甲问道:“什么绝世珍品值二十两银子?打开看看。”

&ep;&ep;白梓道:“你想看我就让你看啊,绝世珍品轻易不示人。”

&ep;&ep;路人甲道:“不让看你还吆喝卖?”

&ep;&ep;白梓道:“我是卖给识货人。”

&ep;&ep;路人乙帮腔道:“这么多人,肯定有识货的。”

&ep;&ep;钱员外从酒楼吃饭回来,坐着二人抬轿子路过此处,听见白梓叫卖,觉得好奇,,掀开轿帘,让轿夫落轿,下轿凑过来看个究竟。

&ep;&ep;白梓道:“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国宝”,说着打开红绸布,露出挂着白花花尿碱的夜壶。

&ep;&ep;众人发出一片哄笑声。

&ep;&ep;路人甲笑道:“小子,喝错汤药了吧,拿夜壶当绝世珍品?”

&ep;&ep;白梓故作神秘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夜壶,这是九千岁用过的夜壶”

&ep;&ep;路人甲道:“你可真敢说,就算九千岁的夜壶,怎么能到你手里?”

&ep;&ep;白梓道:“家父和九千岁是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同吃一碗饭同睡一张床,晚上起夜,同用一把夜壶。我爷爷会看相,看出九千岁不是凡人,将此夜壶收藏。”

&ep;&ep;路人甲:“说露馅了不是,要真像你说的这样,怎么还拿出来叫卖?”

&ep;&ep;白梓装可怜叹口气道:“唉,家父中风染病,花光积蓄,求借无门,只得忍痛割爱。”

&ep;&ep;路人甲道:“谁能证明这个夜壶是九千岁的?”

&ep;&ep;白梓反问道:“这还用证明吗,要是假的,我敢来京城在九千岁眼皮子底下吆喝?再说这个夜壶味道和一般人用的夜壶不一样,九千岁用过的夜壶泛着沉香,闻一闻提气养神。”

&ep;&ep;路人甲道:“胡说八道,有这么神吗?”

&ep;&ep;白梓将夜壶端到路人甲的鼻鼻孔下:“不信你闻闻。”

&ep;&ep;“嗬!”一股骚味直冲鼻孔,路人甲捏住鼻子道:“快拿开,尿臊味熏死我了。”

&ep;&ep;白梓提高嗓门呵斥道:“大胆,说九千岁的夜壶有尿骚味,就是辱骂九千岁,信不信我到衙门举报你。”

&ep;&ep;路人甲被被白梓的气势给镇住了,又怕有厂卫在一旁偷听,慌忙给自己找台阶下:“才鼻子不好使,我再闻闻。”说着鼻子几乎伸进夜壶里,使劲吸了一口。

&ep;&ep;“嗬,够味,够味,果然益气提神,心旷神怡,别有一番味道。”

&ep;&ep;白梓又将夜壶端到路人乙的鼻下:“一人香,不叫香,大家都说香才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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