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深夜,夜凉如水,冷月清照,透着一丝萧瑟!

&ep;&ep;宁静琬静静地坐在床头,斜斜地靠着身后暖枕,没有丝毫睡意,白日哥哥的纠结与无奈,她都看在眼里,哥哥和她的命运都由不得自己掌控,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ep;&ep;寂静夜里,熟悉而又清淡的木槿花香混杂着美酒醇香缓缓沁入她的鼻息。

&ep;&ep;宁静琬闭上眼睛,她现在越来越害怕见到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不过明显不是那种平民对君王的发自内心的敬意和怵意,她只是有些烦乱,她对他的怕,更像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怕,她不想见他,只是想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不想他再来乱她心曲!

&ep;&ep;听着他轻轻坐于床边的声音,宁静琬黛眉深蹙,虽然平日他自制力极强,除了那次强吻她之后,并没有其他的越轨之举,可是今日他饮了酒,闻着这浓烈的气息,也不知道饮了多少,酒能乱性,谁知道这个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ep;&ep;凤君寒看着琬儿深蹙的黛眉,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抚她眉心,声音隐隐有些幽怨,“为什么要躲着我?”

&ep;&ep;宁静琬睁开眼睛,冷冷道:“这是你的地方,就连我寝居之地你也是来去自如,毫无顾忌,一点都不知道男女有别,还假惺惺说什么我躲着你?我能躲得开吗?”

&ep;&ep;面对琬儿的疏离和恼怒,他从不生气,温柔一笑,“是不是睡不着?不如我陪你聊聊吧?你想聊什么?”

&ep;&ep;这种不知道到底是对谁的温柔让宁静琬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周遭一切都是迷茫的,眼前的浓雾一直挥之不去,在这孤寂深宫里,她不知道谁是可信任的,长乐宫的宫人之所以对她毕恭毕敬,屏气凝神,也全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现在过着莫名其妙的生活,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好,莫名其妙的哥哥,莫名其妙的嫂嫂!

&ep;&ep;如今,与哥哥天各一方,哥哥成为他钳制自己的最佳软肋,让宁静琬的去意蒙上一层深深的忌惮,束手束脚,无法放开,此刻,宁静琬完全理解了景王爷,连自己都深感有软肋之痛,身为帝王,要是太过看重一人,太过宠爱一人,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他的软肋,要是这样被人要挟,哪里还会有帝王的神圣?哪里还有帝王的威严?身为帝王,果真不能有软肋!

&ep;&ep;宁静琬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揶揄道:“王爷果真明察秋毫,我是睡不着,要不然你给我讲故事吧?反正你的故事都很无趣,听了就想睡觉,就当催眠好了!”

&ep;&ep;他忍俊不禁,眼帘染上温柔笑意,“我妻子倒是很会讲故事,她讲的故事从来都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引人入胜!”

&ep;&ep;宁静琬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生前不知珍惜,人都死了,再来这样痛悔,这样缅怀,又有什么意义?失去的才知道是最好的,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可是每天都有人乐此不疲前赴后继地一头栽进去,聪明如景王爷者也不例外!

&ep;&ep;琬儿的这个动作在凤君寒眼里居然有一种异样的风情,这是琬儿习惯动作,娇憨可爱,什么都会变,习惯却不会变!

&ep;&ep;宁静琬看着他,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醇香,淡淡一笑,“你妻子的故事讲得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也没听过,也没什么机会听到了,不过你的故事讲的真的很无趣!”

&ep;&ep;他从不计较宁静琬对他说话的无礼和散漫,涩然一笑,“她也是如你这般洒脱恣意,随心所欲,不过很可爱!”

&ep;&ep;宁静琬心下一怒,再豁达的女人也受不了一个男人老拿自己和他过世的妻子比较,在自己身上寻找他妻子的影子,正待发作,却瞥见他痛楚的眼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声音清冷,“别怪我说话太直接,你还需要多久才会从梦幻中醒过来?我告诉过你,爱情就像人生,不能重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不要说她已经过世了,就算她还活着,你伤她这么深,她也未必会原谅你,常言说得好,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女人要是心死了,你怎么做也无法再让她燃起爱情的火焰了!”

&ep;&ep;凤君寒闻言,怔怔地看着琬儿淡然的脸,黑眸中闪过一丝痛楚,蓦然伸手将宁静琬拥在怀中,声音凄楚,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哀愁,“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忘了我?是不是我伤得你太深,以致你如此决绝?”

&ep;&ep;他的声音有一种凄凉的惆怅,深沉缠绵,令人心碎,宁静琬心底忽然涌上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并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她,两个孤单的人在深凉的秋夜依偎在一起,若是有人看见,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情深意重的恩爱夫妻!

&ep;&ep;“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忘了我,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痛苦?”良久,他醉意上来,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间或带着些微的哽咽,宁静琬有些震惊,这个傲视天下的王者竟然也会这般为情所困,如此痛苦不堪?

&ep;&ep;他的手臂渐渐用力,声音也愈加迷蒙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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