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涛从容说道:“小女命中有难,须出家为尼方能躲的过去,尚请大人垂怜俯允。她既出家为尼,唐家不敢耽误令公子,恕唐某厚颜提一句,让他俩和离了罢。令公子再娶,她清灯古佛,都是各自的命。”
&ep;&ep;这种说法,其实很给沈家颜面。沈复思之再三,慨然应允,“唐大人,全依着您!令爱贤惠大度,这样的儿媳妇,愚夫妇实是舍不得。奈何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为了孩子好,只得如此。”
&ep;&ep;唐涛感激的道谢,又再三致歉,沈复哈哈大笑,“彼此至亲,何必如此客套!虽是和离了,唐、沈两家依旧是故交,您说是不是?”痛快的给了和离文书。
&ep;&ep;内宅里头,专程来接庶女的李氏则被曾氏冷嘲热讽了一番,“哟,怎么今儿才来呀?以你唐家的伶俐,该是那小偷才吵吵出来,您便来接亲闺女才是。”
&ep;&ep;李氏只装作听不懂,含笑解释,“这孩子若不出家,恐有性命之忧。您老是最慈爱的,哪能舍得她青年早夭呢。”
&ep;&ep;唐氏在旁听的发急,低声问道:“太太,您要送我出家?”李氏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怎么着,和离了,你还做唐家大小姐?惯的不像你了。
&ep;&ep;外面和离文书已经写下,曾氏虽不同意,也是无奈。酸了无数句,心里有不少不情,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李氏、唐氏扬长而去。
&ep;&ep;区嬷嬷早把唐氏的细软收拾妥当,命人抬了走。这女人和离,粗笨家什不要便不要了,细软一件不能拉下。姑娘再嫁的时候,老爷太太不一定给不给添妆呢,这些,可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ep;&ep;李氏带着唐氏出门,吩咐车夫,“去铁花庵。”唐氏急了,嚷嚷道,“父亲呢?我要见父亲!”李氏凉凉看了她一眼,冲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是早已交代好的,再不迟疑,麻利的拿着一块布塞到唐氏嘴里,接着把她手脚捆住,让她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ep;&ep;唐氏愤怒的的挣扎着,拼命想往李氏身边凑。李氏冰冷看着她,目光中满是轻蔑、不屑,唐氏忽然心生恐惧,她要做什么,她究竟想要对我做什么?
&ep;&ep;到了铁花庵前,李氏轻蔑说道:“你若是在此处老老实实呆着,我便留你一条活命。等风头过了,在外地替你择户人家,送你出嫁。你若敢不老实……”
&ep;&ep;她的目光阴森森的,透着杀机。唐氏吓的差点尿裤子,不停点头,表示“知道了,我知道了。”李氏微微一笑,命婢女替唐氏解开绑绳。
&ep;&ep;李氏驱车回城之时,心情松快。这丫头出了家,算是和沈家再无干系,老爷的仕途不会被她连累,甚好,甚好。
&ep;&ep;李氏的马车行驶过官道,直奔京城。
&ep;&ep;官道上,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被人拦住去路,气的涨红了脸,“让开!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少年拨出腰中佩刀,准备大打出手。
&ep;&ep;这少年虽是穿着普通的青布袍,可□骑的是匹名马,腰中佩的是把宝刀,显然非富即贵。他身后跟着四名骑士,也是青布衣袍,腰间佩刀。
&ep;&ep;拦住他去路的,是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这少女骑着匹小红马,穿着一身玄色骑装,更映衬的一张小脸如凝脂,如炼乳。她神采飞扬,美丽中又透着英姿飒爽,令人心折。
&ep;&ep;“邓之翰,小孩儿家别乱跑,赶紧回家!”少女清清脆脆说道。
&ep;&ep;少年气的脸色由红转白,“你才是小孩儿!我是大人了,我现在身负重任,懂不懂?快让开,莫耽误我的正经事!”
&ep;&ep;少女白了他一眼,懒的再跟这小屁孩儿废话,扬起手中马鞭,抽了过去!少年忙抽刀抵挡,身后的四名武士也拨刀相助,过来帮忙。
&ep;&ep;鞭子时而轻灵如飞鸟,时而凌厉如苍鹰,四名武士也算得上功力不凡了,却被她变化莫测的鞭法抽的手忙脚乱,先后落马,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最后,依旧能好端端骑在马背上的,只有邓之翰。
&ep;&ep;邓之翰从小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哪受过这份折辱,怒吼一声,挥舞着腰刀冲少女头上猛劈!少女眸色一冷,鞭子无情的抽过去,正中邓之翰的手腕!邓之翰把握不住,腰刀离手。
&ep;&ep;少女手中的鞭子卷起腰刀,拿在自己手中,笑吟吟看着邓之翰。邓之翰兵器都没了,士气大减,心里在犹豫着要不要空手相搏。
&ep;&ep;少女笑吟吟看了他一会,手腕用力,腰刀如箭般飞射而出!邓之翰只觉眼前精光一闪,然后,腰刀准确无误的插入他腰间的刀鞘!
&ep;&ep;邓之翰又是吃惊,又是下气,又隐隐有些敬佩。她看上去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可是她这份功夫,自己拍马也追不上。若论真功夫,无论如何不是她的对手。
&ep;&ep;邓之翰虽是和她头回见面,却大体上能猜的出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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