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她脾气蛮好,要不,跟她求求情?我总归是她的……好也罢歹也罢,总是同父姐弟,会有些香火之情吧?”邓之翰心中颇为踌躇。

&ep;&ep;理智告诉他,硬拼是拼不过的,只能另想办法。可是他打小是娇生惯养的,让他开口央求人,他哪里开得了口?

&ep;&ep;邓之翰正在犹豫,他后头传来马蹄声。过了片刻,一辆讲究的朱轮华盖马车到了他近前。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妙龄少女的明媚脸庞。

&ep;&ep;“翰哥儿,你没事吧?”车中少女关切问道。

&ep;&ep;邓之翰勉强点了点头,“姐,我没事。”

&ep;&ep;这车中少女,自然是邓之翰的姐姐邓之屏了。邓之屏见弟弟无恙,抿嘴笑了笑,命侍女放下脚踏,扶着她下了马车。她穿着一袭浅绿色衫裙,俏生生站在官道上,当真是美人如玉,风姿嫣然。

&ep;&ep;“大姐,小妹有礼了。”邓之屏微笑看着马背上的少女,温雅的福了福,“多年不见,大姐风采依旧,令人欣喜不已。”

&ep;&ep;邓之屏妆扮的很得体,礼仪很周到,声音温柔悦耳。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名门淑女的风范。

&ep;&ep;青雀笑道:“我劝你别乱认姐姐!你大姐七年前已经身故,邓家为她办过丧事,没人知会你么?邓之屏,邓之翰,宣府你们去不了,回家吧!”

&ep;&ep;邓之翰涨红了脸,直着脖子叫道:“不,我要去!外祖父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理?”

&ep;&ep;邓之屏审视的看了青雀一眼,面色诚恳,“大姐,咱们是亲姐妹,是不是?请大姐看在我和翰哥儿的份上,放过我外祖父吧!小妹求你了!”

&ep;&ep;“大姐,人世间最珍贵的是什么?是亲情,是父女之情,是姐妹之情!大姐如今青云直上,朝野敬仰,又何必纠结于过去的恩恩怨怨呢?”

&ep;&ep;“小妹头一眼见到您,便知道您不是凡人,您一定有着宽广的胸怀,慈爱的心!大姐,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忘了它,重新开始,好不好?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就能保全我和翰哥儿这双弟妹啊!”

&ep;&ep;邓之屏言辞恳切的说完,一双明亮的眸子,满怀希冀的看着青雀。

&ep;&ep;青雀笑嘻嘻道:“邓之屏,邓之翰,你俩跟我去一个地方,答应我一件事,或许我便不追究了,也说不定。”

&ep;&ep;邓之屏、邓之翰眼中都有了光彩。

&ep;&ep;青雀带着他俩上了山,一直到了石屋跟前。

&ep;&ep;“邓之屏,邓这翰,如果你们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个,能像我当年一样,从铁窗跃下,落到倒立的铁钉上,再过了铁钉爬到小溪旁,往事便一笔勾销。”

&ep;&ep;“我当年是爬过去的,如果你们能走,走着去也成。我还被人打了几掌,五脏六腑都受了伤,不过,我可以不打你们。”青雀善意的补充。

&ep;&ep;邓之翰眼圈一红,“我来!”邓之屏忙阻止,“你是邓家嫡长孙,邓家往后全靠你了,你怎能受伤?还是姐姐来吧。”

&ep;&ep;青雀笑吟吟看着他们推让,不说话。

&ep;&ep;邓之屏极为坚持,“我是姐姐,而且我是女孩儿,撑不起家族。翰哥儿,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邓之屏语气温柔的说着话,好像完全没有留意着青雀的动静。

&ep;&ep;邓之翰想到自己还要赶赴宣府,救外祖父一家的性命,含泪点了头。

&ep;&ep;邓之屏缓缓走向石屋,“大姐,能否命人搬个梯子?”青雀笑笑,“不必,我送你上去。”轻飘飘拎起邓之屏,把她扔到石屋的铁窗上。

&ep;&ep;邓之屏壮起胆子往下看了看,差点没吓哭。外面地上铁钉狰狞,看着仿佛是吃人的恶魔一般。

&ep;&ep;邓之翰含泪闭上眼睛,不忍心往下看。青雀笑吟吟站在铁窗外,等着邓之屏往下跳。

&ep;&ep;邓之屏,只要你有勇气跳下,我不会让你落到铁钉上的。

&ep;&ep;邓之屏崩溃了,掩面大哭,“我怕,我很怕!”从这么高的地方跳到铁钉上,怎么敢,怎么敢?血肉之躯啊,哪受得住那个。

&ep;&ep;邓之翰目瞪口呆,青雀轻蔑一笑,“邓之屏,若没胆量,别充大尾马狼!”

&ep;&ep;青雀清脆的击击掌,叫来护卫吩咐,“把这两只给我看死了,不许他俩出京!”

&ep;&ep;邓之翰陪着痛哭不止、形象全无的邓之屏,垂头丧气回了宁国公府。他想抱怨邓之屏,“我要跳,你不许;你上去了,又不肯跳!”可是看着娇弱的姐姐,又觉说不出口。

&ep;&ep;青雀当晚便命人送了封信给沈复,“邓之翰被我撵回宁国公府了。十天八天的,他肯定出不来,你另想辙吧。”

&ep;&ep;屋子里有点阴冷,沈复的心也渐渐的越来越冷。这狠心的丫头,亲弟弟也下的了手!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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