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两个歌伎,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ep;&ep;蒋凤之哈哈大笑:“你这个老姚倒也风流,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就不敢带着三畏去了。”
&ep;&ep;几个人说笑谈论着,下了酒楼,拱手道别,各自回家。
&ep;&ep;蒋凤之带着儿子蒋三畏,向着南京城的东门走去。他家就在城外的玄武湖畔,出了城门,绕着湖边走不远就到了。
&ep;&ep;蒋三畏由于大开眼界,所以神情很是兴奋,不停地和父亲谈论刚才那场激烈血腥的厮杀,然而蒋凤之却双眉紧锁,一声不吭,根本就不理这个话茬。蒋三畏暗想:“父亲必是讨厌我谈论这种事,一会儿又该怪我分心了。”于是,他也只好闭口不谈了,爷俩沿着玄武湖默默地向前走,没多久就走到了一个村落附近。
&ep;&ep;这里便是蒋氏父子居住的地方。村子里的人大多与他们熟识,见到他们回来了,纷纷热情地打招呼。蒋凤之也不停地含笑致意,带着儿子走进村子,向着自家的宅院走去。
&ep;&ep;他家的院子坐落在一条溪水边,在溪水旁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拿着木棒在那里捣衣浆洗,见到他们爷俩来了便叫道:“蒋先生,您回来了?”
&ep;&ep;蒋凤之知道这是自己的邻居谢大嫂,便点点头说道:“回来了,谢大嫂,还没吃晚饭呢?”
&ep;&ep;谢大嫂说道:“蒋先生,刚才有人来找你,你没碰见吗?”
&ep;&ep;蒋凤之正从怀里掏钥匙,听到有人找自己,不由得一怔:“有人找我?是什么人啊?”
&ep;&ep;谢大嫂说道:“和你一样,都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穿着鼠灰色的袍子,拿着个折扇,还有三绺胡子。”
&ep;&ep;“嗯,这是谁呢?”蒋凤之沉吟了起来。
&ep;&ep;“会不会是刘叔叔?”蒋三畏在一旁说道:“他就有一件鼠灰色的袍子。”他提起的是蒋凤之的一个好友。
&ep;&ep;蒋凤之想了想又问道:“这个人说什么了?”
&ep;&ep;“他就是问我,蒋先生是不是在这儿住。我说是啊,可是他不在家。他没说什么就走了。”
&ep;&ep;“那不会是刘叔叔了,他知道咱们就住在这里的。”蒋三畏说道。
&ep;&ep;蒋凤之的脸上显出了迷惑的神色,又问谢大嫂道:“他走了有多久?”
&ep;&ep;“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呢。我以为你们在村口能碰上的。难道这位先生没有向着村口走回去,竟是从村后绕出去了吗?”谢大嫂也有些困惑。
&ep;&ep;“咦,这个人好怪啊?”蒋三畏对父亲说道:“他到村后去干什么?”
&ep;&ep;蒋凤之皱起眉头想了想,摆摆手说道:“不管他了,以后再说吧。”说着就开锁进门。谢大嫂又说道:“蒋先生,你的那些衣服我都浆洗干净了,回头我给你送过去。”
&ep;&ep;“有劳大嫂了。”蒋凤之点点头说道。他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缝补浆洗的事都做不来,经常花钱雇用这位谢大嫂来帮忙。
&ep;&ep;蒋三畏跟着父亲进了家门,家里陈设简陋,除了几架书之外,几乎一无所有。蒋三畏进门之后,脱了外衣,给父亲沏了一壶茶,随后就来到了自己日常读书的小屋里,坐在书桌旁,研墨铺纸,准备写字。原来,父亲蒋凤之对他要求甚严,每日里读书、背诗、临帖,功课甚多,一样都不能少。最近一年,他每天都要临写一遍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如果写不完,或是写的不好,父亲就不许他吃饭睡觉。今日进城饮酒之前,蒋凤之就说过,回家后必须把这篇字补上,否则定要处罚。蒋三畏不敢有违,回到家里赶紧就来完成功课。
&ep;&ep;这《兰亭集序》乃是书法中的圣品,真迹已经不传,现在蒋三畏临摹的是父亲蒋凤之的抄本。他坐在书桌旁,悬腕提笔,静息屏气,力贯锋毫,娴熟自如地开始从“永和九年”四个字一个个写起。这篇文字他临写了将近一年,早已烂熟于胸,写起来不假思索。就在他刚写到“流觞曲水”之时,忽然蒋凤之在外面叫道:“三畏,你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