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谢大嫂啊。那门没有闩上,你进来好了。”

&ep;&ep;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谢大嫂双手捧着一摞洗好的衣服走了进来:“哟,蒋先生,这么早就掌灯了?给你衣服。”

&ep;&ep;蒋凤之说:“有劳你了,谢大嫂,我去给你拿钱。”

&ep;&ep;“几个铜钱着什么急呀,先把衣服接过去。三畏,来,给你衣服。”谢大嫂说着把双手把衣服递了过来。

&ep;&ep;蒋三畏伸手要去接衣服,然而,就在此时,只见他的父亲蒋凤之突然疾如闪电地击出一掌,直奔着谢大嫂的肋下击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谢大嫂登时横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然后摔在地上,一动也不会动了。

&ep;&ep;“啊,爹爹你——”蒋三畏平生第一次看到父亲出手,想不到竟是如此的迅捷凶狠,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对邻居谢大嫂出手,这个善良的女人难道也会是敌人?

&ep;&ep;蒋凤之深吸了一口气,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叹了口气说道:“唉,三畏,你不知道,谢大嫂已经死了。”

&ep;&ep;“啊?”蒋三畏望着躺在那里的谢大嫂目瞪口呆:“爹,你为什么要杀她?”

&ep;&ep;“我没有杀她,我的意思是说,在我出手之前她就已经死了。”蒋凤之说道。

&ep;&ep;“什么,你出手之前她就死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她活得好好的。”

&ep;&ep;蒋凤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谢大嫂身边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很快,他从谢大嫂的头发里拔出了一根长长的银针。他回过头看了看瞠目结舌的蒋三畏,说道:“有人对她施展了邪门功夫,利用她来害咱们父子俩。”说着,他又在散落满地的衣服里翻了翻,果然从里面翻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ep;&ep;“这,这……难道谢大嫂要用刀来杀咱们?”

&ep;&ep;“是啊,她一个寻常的女子,又是多年的邻居,咱们应该不会对她有所怀疑,所以有人就对她用了邪功,想利用谢大嫂出其不意地行刺咱们。幸亏我以前听人详细说起过这门功夫,这才没有吃亏上当。”

&ep;&ep;“爹,这是什么邪恶的功夫,竟然能让人死了还能走路说话?”

&ep;&ep;“这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诛心洗髓功’。我原以为练这门功夫的人已经死了,不会流传下来了,可是想不到二十年后,它竟然又重现于人间。关于这门功夫,现在来不及和你细说了,因为提香队已经到了咱们家门外了。”

&ep;&ep;“提香队……”

&ep;&ep;蒋凤之将儿子挡在身后,凝神细听着屋外的动静。此时,外面已经暮霭沉沉,一片暗淡,想必有的人家已经点灯了。不过,在蒋三畏的耳朵听来,外面什么异常的动静都没有,只有轻风掠过树梢的窸窣声,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ep;&ep;他向着父亲看了一眼,只见父亲也正回过脸来看他,而且父亲的双眼炯炯发光,与平时大不相同。

&ep;&ep;“三畏,你不要怕,爹带着你杀出去!”

&ep;&ep;“可是,爹,我……我还没收拾好东西……”

&ep;&ep;“什么也不必收拾了,来不及了——”说到这里,蒋凤之忽然凌空跃起,像一支利箭一般,“哗啦”一声冲破屋顶的瓦片,整个人消失在了黑色的夜空之中。

&ep;&ep;蒋三畏只觉眼前花了一下,父亲就不见了踪影,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从那屋顶的破洞里飞下一条绳索,就如同灵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身体,随后拉着他也凌空飞起,从破洞飞了出去。

&ep;&ep;到了外面一看,原来是父亲用绳子把他拉了出来,还没等他说话,蒋凤之就一把抓住他后腰的腰带,说道:“走——”随即蒋三畏就觉得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到空中了。

&ep;&ep;这种经历是从未有过的,蒋三畏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漆黑一片,他不仅分不清东西南北,连上下左右都搞不明白了,只能是身不由己地跟着父亲凌空飞翔。

&ep;&ep;一片混沌之中,他感觉父亲好像时不时地凌空在和什么人搏斗,至于是什么人,抑或有没有人,他根本就看不见,只是不时地能听到有人发出“噫!啊!”的惨叫声,想必都是被父亲给打倒了。

&ep;&ep;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天啊,想不到我的父亲竟然这么了不起啊,这么多年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