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蒋三畏头晕脑胀地也不知和父亲飞驰了多久,终于是觉得父亲停了下来,站稳了脚跟,他自己也双脚挨着了地。向四面一看,到处都是黑沉沉的,不晓得到了哪里,于是急忙问道:“爹,咱们这是到哪儿了?该不会过了长江吧?”
&ep;&ep;蒋凤之说道:“刚刚出了村口。”
&ep;&ep;“才这么远啊?我还以为跑出去几百里了呢。爹,现在没事了吧?”
&ep;&ep;“不,麻烦刚刚来到。”
&ep;&ep;这时,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哈哈大笑声:“哈哈哈,蒋兄果然不是凡人,咱们藏的这么巧妙都被你察觉到了,看来,这武林高手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
&ep;&ep;蒋三畏听到这声音颇为耳熟,不由得吃了一惊,向着四周看去,好不容易才分辨清楚,这不正是村外的那片野竹林吗?只见黑漆漆的竹林里忽然亮起了几点灯火,有人点亮了几个灯笼,在灯笼的映照下,只见竹篁拂动,有二三十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ep;&ep;只见这些人都身穿黑衣,与白天看到的提香队的打扮完全一样,蒋三畏不由得心中生出一阵恐怖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抓住父亲的衣袖,紧紧靠在了他的身上。
&ep;&ep;蒋凤之倒是神色自如,他伸手轻轻揽住儿子的肩头拍了拍,意思是有我在你不要怕,然后便从容地望着四周围拢过来的黑衣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ep;&ep;对面有一个人走上前两步,拱手说道:“蒋兄,你装扮的好啊,咱们相处了不下三年了吧?我竟然没有看出你的破绽,真是佩服啊。”原来此人正是姚金才。
&ep;&ep;蒋凤之看了看这位老友,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姚兄的破绽倒是不少,在下虽然眼拙,但也看得清楚。前年咱们在清凉山饮酒,你喝得酩酊大醉,一时口误,称自己是孙某人,从那时起我就起了疑心,后来几次暗中跟踪你,发现你去了提香队的隐秘之所,这才明白你原来是提香队的密探。”
&ep;&ep;姚金才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蒋兄果然厉害,在下甘拜下风。今天在福汇楼上,蒋兄为了救儿子的那一记出手,才让我看出你的本来面目。相比之下,我是大大的不及蒋兄心细了。”
&ep;&ep;蒋凤之说:“我倒是很想知道,姚兄你为什么要暗中监视在下,难道在下有什么可疑之处,被你们提香队发现了吗?”
&ep;&ep;“哦,是这样,我们接到呈报,说有武林高手潜匿在南京城的士林之中,不知是哪一个。因此,卫灵巫大人就下令暗中查访,派了许多弟兄到士林中打探,在下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幸运的很,就是由我发现了这位武林高手的踪迹。”
&ep;&ep;“呵呵,为了蒋某这么一个无名之辈,你们提香队下的本钱倒是不小啊!狮子搏兔,牛刀杀鸡,未免过于小题大作了吧?”蒋凤之轻捋胡须,满脸都是鄙夷不屑的神色。
&ep;&ep;姚金才还没有说话,忽然从半空中传来一个声音:“不是小题大作,您的身份就值这个价钱——”
&ep;&ep;这一下,不仅蒋氏父子大吃一惊,就连姚金才等人都是一震,众人回头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的一根翠竹的竹梢上竟然站立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穿的也是黑色的衣袍,只不过多披了一件黑面红里的斗篷,头上戴着高冠,手里晃动着一把纸扇,飘飘摇摇地在竹梢摆动不停。
&ep;&ep;蒋三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竹梢上的枝条不过手指粗细,就是一只猫也难以立在上面,可是这个大活人竟然能稳稳地站在那里,况且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约莫能有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居然站在那里轻松自如,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蒋三畏忍不住怀疑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绳子吊着他,不过他背后是无尽的虚空,这根绳子又挂在哪里呢?
&ep;&ep;一见到这个人,姚金才立即单膝跪下,其余提香队的人也都跟着单膝跪倒,大家齐声说道:“参见卫大人——”随即又都站立了起来。
&ep;&ep;蒋三畏更是大吃一惊:“啊,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卫灵巫?”
&ep;&ep;只见竹梢上的这个人身形一晃,如同一片薄纸一般从半空中飘落了下来。巨大的斗篷张开,仿佛两只宽大的羽翼一样,使得他如同一只大鸟一样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ep;&ep;他站在那里,把折扇一收,向着蒋氏父子转过身,双手一拱说道:“在下天子驾前提香队总管卫灵巫,见过蒋先生——”
&ep;&ep;蒋三畏借着灯笼的光亮看去,只见这个卫灵巫的脸色白的吓人,好似涂了一层白粉一般,再加上他那薄嘴唇、高颧骨、长马脸,如果黑夜中骤然见到,一定会让人以为是吊死鬼显灵了,会被吓个好歹。
&ep;&ep;蒋凤之的面容却依旧是从容不迫,他也拱拱手说道:“原来是卫大人。久闻卫大人的声名,今日得见,幸何如哉!只不过蒋某乃一介村夫腐儒,无名之辈,何劳卫大人大驾亲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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