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刻之后,运转中的星图突然破碎,九韶捏诀的手再无法控制,捂着心口,喷出一口鲜血。

&ep;&ep;鲜血与他眼角飞红相映,更显出几分妖冶。

&ep;&ep;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眸中却全是冷漠死寂。

&ep;&ep;“天命——”九韶咬牙道,“天命!”

&ep;&ep;“见鬼的天命!”

&ep;&ep;他抹去嘴角血迹:“我竟然算不出她的命数,天道,这又是你的算计么!”

&ep;&ep;白日那个小姑娘,究竟是不是谢微之?

&ep;&ep;按理说,一个筑基期的女修,没有什么不可窥测的命数才是。

&ep;&ep;甚至于她身边那个自称兄长,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丹小子,他竟然也算不出他的天命!

&ep;&ep;“微之,是你么?”

&ep;&ep;你还活着么?

&ep;&ep;你不该活着的。

&ep;&ep;不过也无妨,若你还活着,一切便是再有趣不过。

&ep;&ep;若是你死了,如今这个与你生得这样相像的女修出现在这里,这场婚宴,总算也不会那么无趣。

&ep;&ep;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房中,莫名叫人觉得诡异。

&ep;&ep;次日,静室之中,闻清觞正于房中打坐,房门忽被人扣响三声。

&ep;&ep;他睁开眼,冷淡地看向门口。

&ep;&ep;也不等他同意,叩门的那人便自顾自地推门进房。

&ep;&ep;“你怎么又在修炼?”九韶抱着手,倚在门边,凤眼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ep;&ep;“修仙之人,本该一心向道。”闻清觞神情不变,同他说话的语气却算得上熟稔。

&ep;&ep;九韶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清觞啊清觞,你可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ep;&ep;闻清觞早已习惯了他如此,平淡道:“既是无趣,你还来作甚。”

&ep;&ep;“遇见一件很是有趣的事,想邀你一同去瞧瞧。”九韶含笑道,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自己的发尾。

&ep;&ep;闻清觞皱眉:“你只管自己前去。”

&ep;&ep;没说出的下半句话是,不必来烦我。

&ep;&ep;这可不行,这事儿,正是有你,才最是有趣。

&ep;&ep;九韶低笑一声,像是没有看出他的言外之意一般,上前拉起闻清觞:“一日日闷在这静室之中,人都要长霉了,该出去晒晒太阳才是。”

&ep;&ep;闻清觞无奈,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起身。

&ep;&ep;毕竟是自幼的交情,闻清觞虽然生来七情淡薄,相比旁人,对九韶还是多了一分忍耐。

&ep;&ep;“听闻昨日,你与婚宴来客在乐室动手。”闻清觞的步伐不疾不徐,气度高华。“堂堂化神,同金丹筑基的小辈动手,未免失了风度。”

&ep;&ep;“这事竟然传到了你耳朵里。”九韶笑道。“清觞,你原来这样关心我,叫我甚是感动。”

&ep;&ep;闻清觞瞥他一眼:“此处毕竟是聆音楼所在,梵天域萧家也是一方势力,你收敛些。”

&ep;&ep;“怎么,怕染了血,触了你大婚的霉头。”九韶胡搅蛮缠。

&ep;&ep;好在闻清觞早已习惯他如此,也未动气,只道:“你若总是如此肆无忌惮,难免有一日会因此折戟。”

&ep;&ep;九韶闻言大笑,墨发被风吹散,很是轻狂肆意:“清觞,你这话说得,真像是摘星阁的神棍。”

&ep;&ep;“不过人这一生,做事若不能顺心遂意,那还有什么意思。”

&ep;&ep;他眸光流转之间,竟有几分深沉显露。

&ep;&ep;“若是什么事都要遂别人的意,岂不是太无趣了。”话到最后,带上些许凛冽寒意。

&ep;&ep;闻清觞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世上之事,并非都要有趣。”

&ep;&ep;九韶摇头,大叹道:“清觞,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叫人无趣得紧。”

&ep;&ep;闻清觞懒得理会他。

&ep;&ep;两人绕过回廊,步上九重高楼,自上而下望去,周围风物,尽收眼底。

&ep;&ep;这都是闻清觞熟悉的风景,他看向九韶:“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ep;&ep;九韶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折扇,折扇一展,附庸风雅地扇了扇,悠哉道:“急什么。”

&ep;&ep;折扇一收,他含笑指向楼下桃花林中:“清觞,你可识得那人。”

&ep;&ep;桃花林中,谢微之和萧故并肩躺在树下,闭眼假寐。

&ep;&ep;散落的花瓣覆在谢微之鹅黄的裙摆上,煞是好看。

&ep;&ep;昨日逛了逛乐室,却遇见九韶这个疯子,谢微之和萧故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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