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东尼啜饮了一口刚刚侍者给他端上来的酒杯中的饮品,是一杯不含酒精的气泡水,他在心中嗤笑了一声,在这种装模作样的地方倒不是一般的守规矩。不过他也没挑剔,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虽说前世一直是烟酒不离,但重生了七八年,再顽固的习惯也该改过来了。

&ep;&ep;又等了十多分钟,休闲厅的门终于被打开,他父亲的秘书利奥齐走了出来,恭敬地对他道:“安东尼少爷,科尔弥斯先生请您进去。”

&ep;&ep;安东尼点了下头,随手把酒杯放在一边,站起来跟在利奥齐身后走进休闲厅里。

&ep;&ep;阿尔卜勒庄园宴会大厅二楼正中的这间休闲厅,与其说是休闲厅,倒不如说是一间大型会客室。青金石铺设的地面,装饰繁复的挑高穹顶,装饰着兽首的壁炉前放置着两排深色的皮质沙发,此刻,一群人正或坐或站地,众星拱月般围绕在正中位置上闲坐的一名中年男子的身边。

&ep;&ep;这男人有着一头深棕色的浓密鬈发以及略显方正刚硬的下颌,一双灰蓝色的眼眸总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慑人的锐芒。而安东尼的瞳色便是继承自他。

&ep;&ep;安东尼走至近前,低头恭敬地道:“父亲。”

&ep;&ep;亨利·科尔弥斯看了长子一眼,点了下头,指着对面空余的位置道:“坐吧。”

&ep;&ep;安东尼顺从的走过去坐下,还未完全成人的少年身材消瘦,相貌俊雅,带着一丝年轻人特有的初生的朝气。

&ep;&ep;亨利·科尔弥斯朝着身边围坐的几个旁系成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继续说。

&ep;&ep;其中一个年约三十上下,浓眉阔口的男子立刻道:“生民党人最近频频在公众场合聚众闹事,不少愚夫愚妇被他们鼓动,天天叫嚣着要罢工罢市,我们的一些外围产业都受了不少的影响,我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纵容下去了。”

&ep;&ep;“那又能如何,”另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留着精心修剪过的浓密胡须的男人点燃了口中的雪茄,皱着眉接口道:“益民党商人为了笼络人心,不断地提高工厂待遇,我们手底下的产业根本就留不住人,现在他们闹着要涨薪,要延长休假,你如果敢不答应,明天工厂就开不了工,每一天都是难以计数的损失。”

&ep;&ep;“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每任他们闹上一回,就给他们提上一回待遇吗?让这些贪得无厌的寄生虫们无止无尽地在我们身上吸血?”那个年轻一些的浓眉男子不快地道。

&ep;&ep;“用用你的脑子,现在根本不是靠抱怨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身旁一人出言讽刺。

&ep;&ep;“那么你就说说你用脑子想出来的好办法,或许你的脑子能比那些愚蠢的矿工们的花生脑仁大一点,比如像是核桃?”浓眉男子立刻尖刻地反唇相讥。

&ep;&ep;“闭上你的臭嘴,法利克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严厉斥责道。

&ep;&ep;被叫做法利克斯的浓眉男子显然还有些不忿,但发话的人是威索克斯·埃利森,他与另两个埃利森家族长者,艾利克斯·埃利森,以及索里亚·埃利森是目前埃利森家族辈分最长,权威最甚的三位耆老,即便他一贯桀骜不驯也不敢过于顶撞,只得愤愤地住了嘴。

&ep;&ep;“这些事情不需要再三讨论,该怎么解决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今天你们特意把安东尼叫回来是为了什么,直接说吧。”亨利·科尔弥斯语气淡淡,但从他开口以后,厅内却没人敢再多言。

&ep;&ep;头发花白的威索克斯冲着刚刚点雪茄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那中年男子从口中取出雪茄,慢条斯理地道:“最近我听到一些传闻,据说埃利森家族下代掌权人有意插足新旧两党的政权更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p;&ep;法利克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地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埃利森少爷看我们这些老伙计太过无能,想给我们指点指点吧。”埃利森家族年轻一辈里姓埃利森的不少,但有资格被叫做埃利森少爷的却仅只一位。

&ep;&ep;安东尼笑容无害,“哪里,我怎么有资格指点各位长辈,不过是一点小误会。”

&ep;&ep;“小误会吗?”抽着雪茄的中年男子吐出一口烟气,“据我所知,最近新党在宣传部一系列举动,好像都是跟埃利森少爷手底下的一家公司合作的吧。”

&ep;&ep;安东尼看了抽雪茄的男人一眼,“詹姆斯叔父多虑了,我只是做点生意,谁能让我盈利就把商品出售给谁,至于客户用商品做什么用途,就不是我能过问的了,毕竟我不过一个小辈。”

&ep;&ep;这位詹姆斯·埃利森出身埃利森家族的旁支庶族,但安东尼并不会因此对他有丝毫轻忽,毕竟上一世,这个人曾是他在家族内最大的合作臂助,同时也是他最终脱离家族掌控时最大的阻碍。可以说在这间厅堂内,除了他父亲,就只有这个人最令他忌惮。

&ep;&ep;不过今世,他是不准备再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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