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偏梦境里,夜里荒唐之后,这不知羞的郎君也是同样说辞。说着轻些,可到头来,还不是弄得她腰酸腿软。

&ep;&ep;一想起梦里滋味。

&ep;&ep;冯小小面上刹那间便红得不像样,犹犹豫豫避开他,只推脱要自己上药。可现下没有铜镜,她手指上的药膏,涂来涂去,也没抹到伤处。

&ep;&ep;“还是我来吧。冯姑娘只管偏过脸就是。”

&ep;&ep;裴衡止暗暗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在她伤处缓缓推开药膏,郎君生怕冯小小误会,上药时目不斜视,只瞧着那一段伤处。

&ep;&ep;“好,好了没?”

&ep;&ep;可他的靠近,于知晓梦境的冯小小来说,本就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羞。贴在指腹的脖颈,肉眼可见的生了粉,继而又红红火火烧上了本就酡红的面颊。

&ep;&ep;推着药膏的长指一顿,裴衡止鼻尖顿时便生出汗意,“就快好了。”

&ep;&ep;这话一出,乖乖偏过脸的冯小小眼眸一紧,软软央他,“那你快些。”

&ep;&ep;她整个人都僵着,好不容易等裴衡止松开手,偏刚刚太过紧张,整个人一下脱力,还未跌在地上,就被郎君眼疾手快的捞进怀中。

&ep;&ep;“小心!”裴衡止刚落下话。

&ep;&ep;一泻千里的水帘外。

&ep;&ep;忽得传来其他声音,“就是这!”

&ep;&ep;这三字简短有力,冯小小认得,是玉书。

&ep;&ep;她慌忙要从裴衡止怀里起身,却不想婢子心急,来得更快。

&ep;&ep;身后还跟着护主心切的金羽和其他侍卫。

&ep;&ep;乌泱泱一队人马进来的时候,冯小小的手指正抵在裴衡止肩头,郎君双手撑在身后,眉目间还有惊诧。

&ep;&ep;尤其他衣领还微微敞开着。

&ep;&ep;怎么看,都像是一副被迫的可怜模样。

&ep;&ep;走在最前面领路的婢子眼角一抽,再想起冯小小来时的话,登时会意地与一脸慌张的少女点了点头。

&ep;&ep;她家姑娘不愧是写过话本的,魄力胆识果真非比寻常。说是要寻一位极好的郎君,这会竟真的上了手。

&ep;&ep;虽说裴公子长得花俏了些,不过单品行来说,确实要比之前口蜜腹剑的方云寒要好上许多。

&ep;&ep;玉书悄悄捣了捣愣神的金羽,后者一脸哭丧,压根不能相信,他们威武勇猛的小侯爷,竟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ep;&ep;生生拖走本欲多话的金羽,出水帘时,玉书又悄悄转头,与怔愣的冯小小竖起了大拇指。

&ep;&ep;一时之间,水帘内外都是人。

&ep;&ep;却又静得好似空无一人。

&ep;&ep;眼瞅着那双乌黑的眸子欲哭无泪,裴衡止到底心软,“放心吧,出去后我会与他们说清楚。”

&ep;&ep;金羽和一众侍卫,自小习武,耳力超群。

&ep;&ep;如今虽有水声干扰,听不清里面说些什么,可小侯爷温柔的语气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ep;&ep;跟在金羽身侧的墨羽忍不住与他小声嘀咕,“遭了,爷在这里假戏真做,阮姑娘那边可怎么办?”

&ep;&ep;金羽一顿,悄悄瞥了眼正守在水帘旁捂嘴直偷笑的玉书,“放心吧,爷自有主意。”

&ep;&ep;别说墨羽,就是他自己,想起那处境可怜的阮姑娘,也忍不住担忧。

&ep;&ep;虽然小侯爷什么都没说,可既然将人养在别院,那必然是有些心思的。偏阮姑娘温柔娴静,又极为懂事。

&ep;&ep;这三年来,从未主动求小侯爷去院子,也就只有病中,才敢托墨羽带封信传个话。

&ep;&ep;今夜好不容易盼到了小侯爷,还没说上两句,云羽便报了信来。

&ep;&ep;她又是个柔弱身子,只怕多思之下,病情又会绵延反复。

&ep;&ep;“这几日,你让大夫多去瞧瞧。我看今小侯爷要走的时候,阮姑娘的面色都惨淡了许多。”

&ep;&ep;墨羽悄悄点头记下,瞥了眼四周,拿出个香囊递给金羽,低道,“这是我出来前,阮姑娘托我带给爷的,说是三日后百花节赠礼。”

&ep;&ep;织金锦缎上,寒梅数枝。配得络子颜色极好,一看便是用了许多心思。

&ep;&ep;金羽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爷,最是厌这些。”

&ep;&ep;过往阮姑娘送来的香囊、荷包,小侯爷看都没看过,更别说是配在腰间。偏这阮姑娘也是个实心眼,逢年过节必然送上。

&ep;&ep;墨羽叹气,“总归你常在爷身前伺候,不如你多在爷面前提提阮姑娘。”

&ep;&ep;“况且春日酿尚未开封,说不定等爷喝尽兴了,直接抬了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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