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劝说后梁帝,将精兵强将转调燕地,暗望西北义阳那位神武子,能挫败后梁的利爪。
&ep;&ep;但事总不遂他意,似乎天都站边,不支持千年:派往西北的赵将溃败,眼看要将边关让出。义阳国却闹内乱了,义阳王父子因叛受俘,一死一囚,赵将白得一场胜利。
&ep;&ep;千年茫然地迎接王师,数月后,在皇帝与新皇后厉氏的婚宴上祝吉。
&ep;&ep;他吃得很饱,听到上下席传来赞叹:“国师功劳。千年无愧为公冶世出的天才。”险些呕吐。
&ep;&ep;结束宴会,千年去找息再。
&ep;&ep;除了和好,他还有话要说。
&ep;&ep;但县中已经没有息再此人。过路人端着下巴,也只能回忆起零星:“是有这么一个乞丐,模样很清美。欸,这年打仗,谁关注他去了哪里。”
&ep;&ep;千年受挫,回去的路上,埋进袖子:“我错了。”
&ep;&ep;他闷着,想起息再的话:“我来见你。”
&ep;&ep;少年总发冷笑,却从不食言。千年自觉还有可信的事,便擦净泪水,重新振作:“那么我就在天数台。”
&ep;&ep;后梁帝做梦,梦到下泉。泉中有手指他:“散。”
&ep;&ep;白天他喊来宗正卿,令赐鞭。
&ep;&ep;宗正大呼冤枉,抱头挨打,听到殿上人问:“新诞宗室子?”则吞下冤枉,片刻后,说一句“无”。
&ep;&ep;鞭子外又加杖。
&ep;&ep;“陛下,赵王新婚,但王妃幼小,不曾敦伦;燕王说不拘不束,多情于六郡之物,故无所出;其余十数岁的宗室子,都在等待陛下使婚。这样看来,宗正处不应有新诞子的记录。大人没说谎。”宗正卿过分惨叫,让冯天水不忍,便上前一步,为他说话。
&ep;&ep;冯天水是后梁帝表叔共侯幼子,以敏锐闻名,今年十七周岁,已经与在任朝官学习了三年。
&ep;&ep;后梁帝爱其能言,示意停手:“谁教你说话?”
&ep;&ep;“陛下仪表教小人说话。”冯天水发抖。
&ep;&ep;后梁帝大悦:“好小人。”
&ep;&ep;宗正卿得救,过后与冯天水出殿。师生互相搀扶,共读空荡荡的宗室名籍。
&ep;&ep;“最近一条记录,是七八年前降生的齐王太子。后梁许久不曾有新的冯姓贵子出生了。”他们小声议论,与一名官员擦肩而过。
&ep;&ep;兴高采烈的太常属官,走过又倒回,向宗正卿见礼后,叹气:“唉,舒大人彻夜忙。”
&ep;&ep;他也拿着一卷名籍,炫耀似地展开。
&ep;&ep;宗正卿和冯天水因此看见密密麻麻的名字——太学新补三十位博士弟子,由太常审核留名。如今,这些来自三辅或地方郡国的美少年之姓名,就要上呈给皇帝了。
&ep;&ep;“彻夜忙!”
&ep;&ep;属官走远。宗正卿哭笑不得,忽然忆旧,问冯天水:“共侯让你明年入太学吧?”
&ep;&ep;“是,不过我的经师就在太学教授,他常叫我去旁听。”
&ep;&ep;“那么你就去旁听吧。”宗正卿抚摸伤处,觉得不该耽误冯天水,打发走学生,改去督造砖瓦。晚上回来,他问冯天水:“如何?与博士弟子一道,你自觉能跟上课业吗?”
&ep;&ep;“有余。”冯天水从来谦虚,却说出这种话。
&ep;&ep;宗正卿便知这届学生的苟且。
&ep;&ep;他想起太常属官的高兴劲头:“现在有余,之后就要吃力了,三十位增补弟子中,或许有出类拔萃者。冯姓无出贵子,原来贵子已经在别处降生了。”
&ep;&ep;在宗正卿和冯天水做猜想时,通往省中的数条大道上,正平驰公车。
&ep;&ep;半月以后,公车到齐,弟子下车,互相拜见,取各科博士为经师,开始为期一年的太学生活。由宗正卿所远见的出色的人,也逐渐崭露头角。
&ep;&ep;右扶风平陵贺子朝,祖为朝议,父为文学,初入省,让看惯了秀才的太常舒寻音赞叹:“风雅诣太常。”
&ep;&ep;他带这位青年去前殿观摩对策,想看看贺子朝的高低。贺子朝领悟极佳,聆听,明辨,沉吟,有时查出对策者力不从心,也会代替那人着急,低声辅正时,流露学问,让舒寻音频频点头。
&ep;&ep;只是,几场测试下来,舒寻音发现他的问题:他有心入仕,却连皇帝的玩笑都听不得。
&ep;&ep;“子朝,你今后为官,只有一点要改。”
&ep;&ep;舒寻音批注策文,贺子朝便在其后侍坐,有文臣风范,让舒寻音又高兴,又难过。他受皇帝宠爱,本不应该有这种心思生发,面对贺子朝,却不由得想:不逢时的孩子。
&ep;&ep;为帝幸的太常,先教后辈为官之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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