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写的废人。

&ep;&ep;“我是外人,偶然得知你的身世,于你是个隐患。现在你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俛眉子留个字条给他,面壁睡觉,任由息再如何摇晃,也不转身。

&ep;&ep;许久,他感受到耳畔有附着:“老师,我今日道别,今后另有打算,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带刀,本想杀你。”

&ep;&ep;“你这小子!你放过我!”俛眉子无声地嘶吼,踢他出门。

&ep;&ep;息再在庐外拜别,俛眉子在庐内喝冷水。师生都落泪。远处的直木折了。

&ep;&ep;“楚王。”

&ep;&ep;“神王。”

&ep;&ep;息再去找浡人,走在街上,他发现风闻快,如今各处都是人言的“楚王”。

&ep;&ep;真正的楚王慢于风闻,半年以后到达。象车载他,香尘逐他,斗牛紫气照耀他。他的仪仗从左冯翊过,辉煌灿烂,几乎一切不得台面的东西,都因他的光芒散退。

&ep;&ep;实际上,省中组织追捕和屠杀,为楚王辟净地。三辅地区早就被清理。

&ep;&ep;息再也险些被清理——他舍去从前的一切,又开始要饭,碰到城卫,城卫说乞丐不得上街,准备捅死他。息再便露出面容,得到一顿梳洗和一套衣服。

&ep;&ep;他穿着丝麻衣服,随人流,追象车,听到最烈的欢呼声,才看车上。帷幔飘起,双凫让路,楚王的美入人眼,落在后梁人心中,成为梦。

&ep;&ep;息再默然地看,像对镜,没什么好看。

&ep;&ep;他转头,招呼浡人。

&ep;&ep;与楼船士生活的几位,并与游徼生活的几位,听他安排,跟上楚国的队伍。等到楚王自省归去时,他们将悄然随行,到楚国两翼东海、长沙郡生活。

&ep;&ep;安排妥当,息再要走,又看一眼:楚王在秋色里。

&ep;&ep;为迎接王,道路设得很宽,左尉的兵马来去,驱赶人群,不使其滞留。街上不时变得空旷。息再走着,偶然抬头,见到街对向一人,便驻足,换条路。

&ep;&ep;那人气笑,过街来捉他:“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我找你半年。”

&ep;&ep;两人拉扯,避入空巷。息再皱着眉头说“千年”,千年才松手。

&ep;&ep;“你变声了。”

&ep;&ep;不但变声,身形也变化。短短半年,息再长开了,肩宽与腰线,都是少年样。让千年陌生。

&ep;&ep;更陌生的是态度。

&ep;&ep;千年跟他讲点将:“修氏兄弟骁勇,而赵将中干,我将他们尽数点为壮士,若有战,则好运筹。”息再只听,事不关己的样子。千年渐渐喑哑:“怎么,获知身世以后,你反而失了向上的心?你曾经批评我,说我有过人处,却不善用,如今我要将原话奉还。息再,我请求你,不要堕落,和我——”

&ep;&ep;狭窄的巷空,鸟在歇脚。息再打断千年,将他推进巷道深处,将鸟惊飞:“千年,你错了。”

&ep;&ep;不厌的人,无一日不想向上,怎么可能堕落。

&ep;&ep;他难得倾吐心声:“我们可以同行,但不是我助你,而是你助我。”

&ep;&ep;千年怔怔地“啊”,想起乱蚁在息再脚下逃窜的场面。他从息再手中挣脱,竟有些势虚,勉强玩笑:“不无道理,毕竟你是能杀头蚁的人。”

&ep;&ep;分别以前,息再让千年别找他:“换我,我来见你。”

&ep;&ep;千年还有很多计划,都被息再否决:“千年,你曾经跟我讲过燕王。燕王恶劣,却有话在理,你族能够安然百年,是因公冶氏像列星,恒常不变。如果你们求变,介入世事,次数多了,总有不幸时。我知道你不怕,但不知你会不会觉得浪费?养精蓄锐,找一个对的契机,以国师的身份由内作用,才是良策。”

&ep;&ep;这番话不留情面,却是息再的诚恳。

&ep;&ep;可是千年毕竟九、十岁,赤心高远:“你不懂我公冶氏之守。”

&ep;&ep;息再便也摇头。

&ep;&ep;两人从巷中出来,各自行路。这是第二次不欢而散了。

&ep;&ep;千年想,还是等到年末,再与这乖僻的人和好吧。他回宫,得知父亲的死讯。

&ep;&ep;公冶国师死了,由千年点为壮士的修釜打死。

&ep;&ep;修釜撞见国师用画启示楚王,等楚王离去,才对国师下手。尸体过后被焚烧,掩盖伤痕,假托给天雷,使众位公冶氏深信不疑。天数台上扬起白幡,老国师一唱三叹,对天告罪。千年在他脚下,向长阶流泪。

&ep;&ep;不待他喘息,国朝战争又来了。燕国三郡作乱,西北也起硝烟。千年接过父亲的衣钵,成为国师,在后梁帝征求他的意见时,有了主意。

&ep;&ep;他授意天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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