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见薄刃寒光一闪,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燕平已然下刀,轻轻一划,便准确无误地割开了女尸的喉管。

&ep;&ep;周朗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不过为了保持仅剩的男子尊严,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昂首挺胸地站在远处,只是背脊怎么瞧都透出一股子僵硬。。

&ep;&ep;燕平迅速地检查了一番,而后淡定出声:“结果正如末官所料。”他说着转向周穆清:“王爷若是有兴趣,可亲自上前察看。”

&ep;&ep;周穆清沉吟了一下,略略颔首,他身侧的林颜希也跟着上前一步,燕平见状,含笑夸赞:“颜儿姑娘真是胆识过人。”

&ep;&ep;林颜希莞尔一笑:“还好还好,也就是比某些不成器的男子强一些。”

&ep;&ep;周朗闻言,面色一白,也跟着向前跨了一步,倔强道:“王爷,下属也要……”

&ep;&ep;“周朗,”周穆清的眼风扫过去,语气淡淡,“逞能并不能增加你的男子气概。”

&ep;&ep;被他这么一说,周朗强行绷直的后背一下子塌了下来,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ep;&ep;林颜希却并没有如周朗想象的那般去取笑他,她的目光落在烧焦的女尸脸上,促狭的心思消失的一干二净。

&ep;&ep;周穆清也俯下身,他眼神不济,沉声吩咐道:“拿盏灯过来。”

&ep;&ep;林颜希还是没能完全适应丫鬟的身份,她沉浸在复杂难言的情绪中,直至周穆清侧过脸,不虞地盯着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他是在吩咐她。

&ep;&ep;她匆忙应了一声,随后转身,从桌案上取来一盏三彩罩子灯,蹲了下来,为周穆清照明。

&ep;&ep;见她取的是罩子灯而非烛台,以免蜡油滴落,周穆清勉强满意:反应虽迟钝了些,但人还算细心。

&ep;&ep;借着光亮,周穆清眯着眼睛,算是看了个凑合。

&ep;&ep;燕平心细如发,隐约窥出了一点端倪,立即用薄刃拨开喉管,令周穆清看的更加分明。

&ep;&ep;“王爷请看,此女的气管中,积了不少烟灰碳末,另外还有多处烧烫伤。”燕平低声解说,“如果末官没有猜错,她的肺部想必也颇多烧烫伤。”

&ep;&ep;尽管眼睛不顶用,但周穆清的思绪却是相当清晰,稍作思忖,便领会了仵作的意思:“大火蔓延时,活人不可避免会吸入大量滚烫浑浊的烟雾,她气管内遍布焦灰与烫伤,说明她的确是被火烧死的。若是没有呼吸的死人,便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ep;&ep;燕平微微一笑:“王爷明鉴。”

&ep;&ep;林颜希没想到周穆清那双近乎半瞎的眼睛竟能看出这许多门道,就算仍是看他不顺眼,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脑子。

&ep;&ep;“除此之外呢?”周穆清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瞧不出喜怒,他瞥了眼燕平,“燕仵作可曾看出点别的?”

&ep;&ep;燕平一凛,安熙王这话过于直白了,他想装糊涂都不行,暗暗地叹了口气,而后恭谨出声:“回王爷,此女之死却有颇多蹊跷。”

&ep;&ep;“说来听听。”

&ep;&ep;“她靠坐在圆柱上,正面被烧的面目全非,可倚着柱子的背部衣物皮肤及后脑勺的头发却并少被火势波及,维持的相对完好……老实说,这不符合常理。”

&ep;&ep;燕平一番话说得意味深长,林颜希亦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燕仵作的意思是,她在被焚烧的过程中,竟不曾动弹过?”

&ep;&ep;“正是。”燕平颔首,“烈火焚身之痛可想而知,但这位宫女被烧之时却是一动不动,毫无挣扎的痕迹……末官推测,她当时未死,却失去了意识。”

&ep;&ep;“而且不是普通的昏睡,”周穆清接过话头,“而是重度昏迷,否则的话,不至于连挣扎一下都无。”

&ep;&ep;他说着望向燕平:“若是蒙汗药一类,还能查验出来吗?”

&ep;&ep;燕平双眉微蹙:“所谓蒙汗药,大多为麻醉之效,与毒药不同,难以用纯银之物测出。”

&ep;&ep;林颜希有些失望:“这么说,无迹可循了?”

&ep;&ep;“这倒也未必。”燕平摇头,说着觑了眼周穆清,语气变得迟疑,“不过……”

&ep;&ep;周穆清察觉出他有话要说,双眉一轩:“燕仵作直说无妨。”

&ep;&ep;燕平低眸垂首:“得剖腹验胃。”

&ep;&ep;世人大多对此颇为忌讳,燕平干了几年仵作,对此心知肚明,只是见安熙王对于自己先前割开女尸喉部一事并无异议,较之常人要开明许多,这才存了念想,大着胆子提了出来。

&ep;&ep;如她预料的那样,周穆清果然爽快地点了头:“那就这么做。”

&ep;&ep;燕平暗暗地松了口气。

&ep;&ep;死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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