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爱的女人。
&ep;&ep;只要她心软一次,那就有第二次,慢慢的,那些事情不用说也就能揭过去。
&ep;&ep;等他平定了南疆,便带她回去,又是一段新的开始。
&ep;&ep;陈淮心里积着郁气,牵扯着脏腑,疼得他发晕,可偏偏这个时候,他无比清醒。
&ep;&ep;这兜头的一盆凉水,让他的自作多情消弭得干净。
&ep;&ep;他没有比任何时候更加明白,姜弦的认知里,爱和分道扬镳并不相悖。
&ep;&ep;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不行。
&ep;&ep;陈淮想清楚这些纠葛,神经不再紧绷,身体的不舒服就叫嚣起来。
&ep;&ep;他紧紧攥着身下的毯子,汗珠滚落、青筋迸起,连呼吸都开始痛了。
&ep;&ep;一个侍卫忙跪在他身边:“王爷,属下去找军医。”
&ep;&ep;陈淮嘴唇翕动,算是允了。
&ep;&ep;那人连忙就往外走,却与折回来的周参将相遇。
&ep;&ep;“王爷,刚刚卫砚没回来,王妃过军营内围被拦下了,要不要末将去送送王妃。”
&ep;&ep;陈淮勉强抬眼看了一眼周参将,缓声道:“林间路不好走,慢点送她。”
&ep;&ep;话罢,他又叫回了暗卫。
&ep;&ep;“不要去寻军医了,等王妃走了再说。”
&ep;&ep;等一切安排完,陈淮便有些疲累,转身睡了过去。
&ep;&ep;姜弦回到听雨眠时,姜暖暖已经学完了这几天安排的课业,正在院子里看着何晓棠她们晒酒曲。
&ep;&ep;见姜弦走了过来,姜暖暖扔下手里的风车,直接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了过来。
&ep;&ep;“娘亲——”姜暖暖伸开手,“抱抱。”
&ep;&ep;姜弦挤出个笑,将姜暖暖抱在怀里,同何晓棠说了一声,便上了楼。
&ep;&ep;竹管做成的风铃随着姜弦推窗发出泠泠的叩击声,清脆美妙。
&ep;&ep;姜暖暖趁机拨弄两下,咯咯嘀嘀笑出声。
&ep;&ep;“这是什么时候挂这里的?”姜弦问。
&ep;&ep;姜暖暖咬咬下唇,如实道:“是师父给的。”
&ep;&ep;姜弦今日听不得陈淮这个人,当即面色如墨,暗沉下来。
&ep;&ep;姜暖暖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下子拿肉嘟嘟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ep;&ep;姜弦看了女儿一眼,又软和下来。
&ep;&ep;情绪这东西最是伤人。
&ep;&ep;像是暖暖这样大的孩子,父母负面的情绪外露太多,只会让她心思敏感。
&ep;&ep;姜弦想给女儿最好的爱,便克制着自己,温声道:“不论谁给的,暖暖喜欢就好。”
&ep;&ep;姜暖暖怔怔停了半天,轻轻勾住姜弦的衣袖:“娘亲,是不是漂亮师父以后不会来了,你才生他的气。”
&ep;&ep;姜弦哑然。
&ep;&ep;“暖暖为什么这么觉得?”
&ep;&ep;姜暖暖咕哝半天,安慰似的摸摸姜弦如云堆积的头发:“娘亲乖,不难受。”
&ep;&ep;“不论其他人怎么样,暖暖一直陪着娘亲。”
&ep;&ep;明明姜暖暖说的事情压根和她想的对不上,可姜弦所有不虞的情绪,此刻因为姜暖暖化为泡影,无影无踪。
&ep;&ep;她长久的看着暖暖,若有所思……
&ep;&ep;听雨眠的安稳日子,随着姜弦去岭南大营回来后又延长几日。
&ep;&ep;自城南障林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这几日来城郊的人也不多,姜弦索性就陪着姜暖暖温习课业。
&ep;&ep;姜暖暖虽然小,但已经显露出几分天分。
&ep;&ep;姜弦自认自己没有这份天赋,那姜暖暖在这些经史子集上像了谁自是不言而喻。
&ep;&ep;陈淮虽然心性难以捉摸、孩子似的不成熟,但不能不承认他流离于山寺荒野,却依旧在众多宗室皇亲里脱颖而出,坐稳了老侯爷留给他的位子,是位天生的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