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笑她们心中感激零涕,却不知这凤仪宫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地方。此时离开缀华宫,红绣给身边人递了几个眼色,凤仪宫的人向来以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红绣马首是瞻,很快心神领会地领走了那几个刚从缀华宫调来的人。
&ep;&ep;只是自那以后,凤仪宫却再不曾见到那几个人的存在。
&ep;&ep;彼时红绣察觉皇后心中有事,等到那些人被带走以后方开口:“娘娘可是还有其他心事?”
&ep;&ep;皇后沉吟:“红绣,你也觉得安晟只是出于阴损的私心才不愿放人的么?”
&ep;&ep;“依安晟公主与柳煦儿从前那般深厚的主仆之情,奴婢不认为安晟公主是出于什么阴损私心才不肯放人。”方才那些宫人碎碎念的时候红绣没有接腔,便是因为她并不认可这些人说的话,“更何况柳煦儿是为了公主去求柳公酌才病倒的。忠心可表、其心可鉴。便是她现在醒了,也未必肯离开安晟公主另投她主。”
&ep;&ep;“主仆之情吗?”皇后面上飞快闪现一抹滑稽之色,“也许你说的对,安晟分明是怜惜柳煦儿的,又岂会舍得以阴损渡她?”
&ep;&ep;红绣察觉皇后的这份异色,可就算贴身侍奉这么多年,主子的心思却依然不是她能够分辩得清:“依娘娘所见,安晟公主会否另藏后着?”
&ep;&ep;皇后容色稍敛,静静思索片刻:“先不回行宫了,改去一趟议事殿。”
&ep;&ep;从缀华宫离开之后,皇后临时改变主意,转往皇帝所在的议事殿。与此同时,归燕宫的昭燕公主郁郁寡欢,已经许多天没踏出寝宫了,这时候身边无论多少宫人都不好使,竟只有本应被排挤在外的许嬷嬷凭借公主奶姆的身份再次荣获公主青睐,方允进屋陪伴公主说说话。
&ep;&ep;可想而之许嬷嬷那收敛多时的嘴脸险些又要歪上天,趾高气昂的势头一起来,后宫之人多势利,登时就要墙头草往回靠,气得诸如晚荧这些被皇后提拔起来的后起之秀个个歪鼻子歪嘴。
&ep;&ep;许嬷嬷前阵子落魄了,受了一肚子鸟气,其中最令人可憎的便是这个处处与她过不去的晚荧。听说她与安晟公主身边的人关系极好,令许嬷嬷严重怀疑是不是晚荧伙同安晟公主与她过不去给导致的。
&ep;&ep;这日许嬷嬷发现晚荧行迹鬼崇,悄悄潜出归燕宫,顿觉可能机会来了,悄不作声就跟了过去。
&ep;&ep;万没想到晚荧偷偷出去私会的不是缀华宫的人,而是皇帝身边的文潮。
&ep;&ep;难道这俩有私情?
&ep;&ep;许嬷嬷偷偷摸摸又靠近一些,直到能够清晰她们交谈的话语……
&ep;&ep;“那日我听到……”
&ep;&ep;“……皇后与公主私下交谈的事。”
&ep;&ep;这晚荧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偷听主子私下密语!许嬷嬷逮着晚荧把柄,心中大为雀跃,又贴近一些仔细再听。
&ep;&ep;对于那日偷听到公主对皇后说的那些话,晚荧至今不敢置信:“她们说安晟公主根本就不是公主本人,他极可能是已故前太子宋峥!”
&ep;&ep;许嬷嬷心下一阵咯噔,震惊之色无以复加,竟连躲藏的身形已经曝露都不自知。
&ep;&ep;文潮眸底精光大作,他早怀疑安晟身份,可那日皇帝却说他亲自验过不可能有假,还因此事恼他非常。究竟是皇帝故意这么说的,还是真被安晟瞒天过海,文潮细细思忖:“此事尚不能与第三人说,便是师傅也不行。”
&ep;&ep;“柳总管也不能说?”晚荧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文潮近些年频频越过柳公酌私下行事,恐怕两者之间已行嫌隙。她毕竟也是出身常欣宫的人,原本便是柳公酌将她安排到昭燕公主身边的,只是后来她心悦文潮,这才逐渐以文潮马首是瞻。此时听他这么说,晚荧倒也没有太犹豫:“那煦儿呢?”
&ep;&ep;文潮没有吱声,晚荧却眯起双眼:“其实煦儿跟着安晟公主那么久,她与公主又那般亲近,我不信她不知道。”
&ep;&ep;“你说,她会不会早就与那假公主……”
&ep;&ep;没等晚荧说完,文潮一嘴巴子狠狠甩了过去,将她脸上直接甩出一道鲜红的指印。晚荧吃痛疾呼,又惊又惧地捂住脸颊,文潮声音淡淡:“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在宫里待了这么久,难道连这点事都学不懂么?”
&ep;&ep;晚荧低垂眼帘,夹杂一缕不是滋味的伤楚与怨毒。
&ep;&ep;文潮懒得看她,几句将人打发走了,偏头扫过拐角一抹潜藏的袖袂,眸色森森。
&ep;&ep;皇后前往议事殿时,皇帝正与一众大臣商议政事,抽不开身,唯有让宫人将她请去偏殿,在那里她见到了柳公酌。
&ep;&ep;近来暴雨连绵,柳公酌身子骨不利索,好些天没出来走动,手头上大半的活都交给了文潮和龚玉拂去办了。前几日文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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