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刘公公弯腰退出大殿,仍是弯腰低行,不让人看见自己脸上神情,准确而言是脸上的恐慌,走了许久,路上有小太监小宫女与其行礼也没加理会,直到走回自己所住的房间之后才抬起头来,深吸了几口气,擦干头上冷汗,许久才散去惊恐,急忙着坐到书桌,提笔书写一封信件,写完后唤来手下心的腹小太监,偷摸着让他送了出去,这才安心的瘫坐在椅子上。

&ep;&ep;数日后,河北道,安抚大使府内。

&ep;&ep;“老狄,你说这刘喜是什么意思?枉我一直以为他虽是阉人,但同我们一般,是个真正衷心为了我大唐,为了李氏江山之人的义士,可-”一头发花白老者面露愤怒,对着一旁窗前站着的同样华发丛生的老者说着,说到一半更是气的拍了下桌子。

&ep;&ep;说话的这位是张柬之,至于窗前那位则是狄仁杰。

&ep;&ep;狄仁杰面带儒雅微笑,并未被张柬之的愤怒所影响,这么些年的老朋友了,他了解他心中所想。

&ep;&ep;“你啊你,整天这幅轻松,万事竟在掌握的模样,想让你急起来看是不可能的了,信在这,你自己看吧。”张柬之脸上的愤怒之气瞬间褪去,看着狄仁杰,装作无奈的说道。

&ep;&ep;狄仁杰走到桌边,桌上放了一封打开的信件,正是那是刘公公刘喜所写的那封。

&ep;&ep;“老奴愚钝,虽有心与大人一道,却深知自家无力,恐到时连累大人,故而现在坦诚以告,愿大人宽恕。”短短数十字,一气呵成且字迹潦草。狄仁杰一目便了然,放下信件,表情也略微严肃起来。

&ep;&ep;“恐怕是陛下知道我们所偷偷安排之人了。”狄仁杰开口说道。

&ep;&ep;张柬之也收起先前的表情,面露严肃,同时还有一丝不忿,道:“那又如何,早就知道的结果罢了。”

&ep;&ep;“可陛下定是说出了口,要是赞同,便不会去管。”

&ep;&ep;“管又如何,陛下如果想要惩治,那又怎会有今日的警告。”

&ep;&ep;“可我们是臣子。”

&ep;&ep;“我们是大唐的臣子!”

&ep;&ep;“陛下便是如今大唐的皇帝。”

&ep;&ep;久久无语。

&ep;&ep;张柬之声情低落,“陛下是个好皇帝,可她不是李家的好皇后。”

&ep;&ep;“此话勿要再语!”狄仁杰声情严肃。

&ep;&ep;“罢了,罢了,咱们也都老了,既然陛下并无直接反对此次之事,说明陛下心中可能另有所想,以后……”

&ep;&ep;“以后便另说吧。”狄仁杰拍了拍张柬之的肩膀,目视窗外,目光深邃。

&ep;&ep;……

&ep;&ep;皇都洛阳城内,有一座金碧辉煌,无比显赫的大宅子,便是在这皇亲贵族,达官显贵聚集的京城之中,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只有不远处的皇宫大内方可掩其辉煌。而这,不过只是武皇赏赐给张易之,张宗昌兄弟二人的宫外宅院罢了。

&ep;&ep;此时庭院之内,一众下人与护卫环绕,张氏兄弟坐于马背之上,神情倨傲无比。

&ep;&ep;“梁王殿下,此次都是因那狄仁杰狄老贼作怪,我兄弟二人本以在陛下面前说尽殿下好话,陛下都已有意立殿下为皇太子,可惜啊,梁王殿下还请莫过痛心。”说话的是张易之,面相着实俊美无双,却有一股融入骨子的阴柔,所说的话虽是看似表达同情与开导,但实则是刺耳轻蔑,根本为将此刻站于两人身侧的梁王武三思放于眼中。

&ep;&ep;武三思面色如常,仿佛并未听出其言语间的讽刺一般,反而将头谄媚的低下,无人可见其眼神中深藏的那一缕阴沉与屈辱。

&ep;&ep;“五郎说的极是,只怪我命不好罢了,赶上狄仁杰这样一个阴狠老贼,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但是还多谢二位帮我在陛下姑姑面前美言,三思铭记在心,定不敢忘。例外,都是自家人,五郎,六郎称呼我三思便好,不必叫梁王殿下这么见外。”武三思抬起头来,微笑着道。

&ep;&ep;“你-”张昌宗面露怒色,刚想破口大骂,却被张易之伸手拦住。

&ep;&ep;张易之看着武三思,面色发冷,淡淡道:“此处已无需要梁王之事了,有这些陛下赏赐的下人便好,梁王便请先回吧,要真有事,我兄弟二人自会派人前去你府中唤三思兄弟,哦不,是三思小侄你前来。”

&ep;&ep;“驾~”不等武三思答话,张昌宗直接驱马而去,面色无比得意,轻蔑的瞥了武三思一眼。

&ep;&ep;张易之驱马跟上,一众护卫下人一齐跟上,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一个面色无比阴沉的武三思站于原地。

&ep;&ep;“哥,那武三思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陛下一个可有可无的侄子吗,居然胆敢如此对咱们说话,真是不知死活,还以为自己是陛下心中的立嗣人选吗。”张宗昌面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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