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1/4)
&ep;&ep;屋中的烛火轻轻一晃,而他的床前也多了一道身影,来人是一身青衣装扮的施庆俞。此时他站在陆起淮的床前,往日沉默寡言的脸上现下却带着一抹未曾遮掩的担忧,还有几分责怪。
&ep;&ep;陆起淮早在他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只是在瞧见那一缕青衣的时候却还是皱了皱眉。他敛下了眼中的思量,而后是看着人问道:“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一如往日平淡,只是因为病后初醒的情况便又添了几分嘶哑。
&ep;&ep;施庆俞自是也察觉出了,他未曾说话却是先取过一侧的茶盏倒下一盏温水,而后是半扶着陆起淮坐起,等人用下半盏温水,他才压低了声恭声与人说道:“顾大夫说您夜里会醒,属下放心不下,所以便想来看看您。”
&ep;&ep;等这话一落,他是又跟着一句:“您现下还觉得好吗?”
&ep;&ep;陆起淮先前用了半盏温水,喉间也润得差不多了,此时耳听着这话也只是淡淡说道:“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他话是这般说,只是胸口那股子锥痛的感觉却还存在,只是他惯来是会隐藏的。
&ep;&ep;纵然再难受,面上也瞧不出什么。
&ep;&ep;施庆俞跟了他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性子?他有心想劝说一回,可临来却还是闭了嘴。
&ep;&ep;待把手上的茶盏重新放回到原位,而后他是透过那幽暗的烛火下继续朝床上的年轻男人看去,男人的脸色依旧是惨白的,唯有一双眼睛仍旧保持往日那般清明。他想着早先日子暗一传来的话,等过了好一会功夫却还是抑制不住开口说道:“您可以不救他的。”
&ep;&ep;施庆俞说这话的时候,双眉微拧,话语之间也带着几分不认同:“这样好的机会,您明明可以任由赵盱死掉。”
&ep;&ep;就如他话中的不认同,施庆俞也实在不明白主子此次所为。这样好的机会,纵然赵盱当场死掉也可以把一概责任尽数推到柳长席的身上,而他们无需动手就可以解决这样大的一个绊脚石,这于他们而言岂不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ep;&ep;可主子竟然为了救赵盱而伤了自己,他实在想不通主子在想什么。
&ep;&ep;陆起淮耳听着施庆俞这番话也未曾说道什么,他面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就连那双眼睛也没有什么波澜…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淡淡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赵盱就此死掉,日后朝中便无人可以压制赵睁。”
&ep;&ep;“何况我发现近来赵盱对我有所保留,不知是不是有人与他说道了什么?”
&ep;&ep;他说到这的时候,眼中也添着一抹沉吟,紧跟着是又一句:“倘若赵盱就此死掉,只怕我也逃不过一罚。”赵准本就疑心于他,何况当日柳梦闲又看见了他的脸,凭借那两人的性子,倘若赵盱受伤,只怕就算此事与他无关也会想法子摘指他的错误。
&ep;&ep;所以,赵盱不能死。
&ep;&ep;陆起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是平淡,好似当真如此。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日在救下赵盱的时候,他心中所想的是赵盱幼时唤他“长兄”的画面,他只要想着当年赵盱跟一条小尾巴一样喜欢跟在他的身后,想着他喜欢仰着头唤他“长兄”,便有些不忍心了。
&ep;&ep;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ep;&ep;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心软。
&ep;&ep;陆起淮想到这,眼中的神色突然翻滚起来,像是两道黑色的漩涡一般带着少见的复杂的情绪,好在此时屋中烛火昏沉,也无人能瞧见他眼中的模样。因此他也就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合了一会眼睛,等到平复了心中的情绪,他才重新睁开眼与施庆俞说道:“汴梁事务繁多,如今我既然醒了,你也无需在此久待。”
&ep;&ep;他这话一落眼见人张口便又跟着一句:“何况,我也有事要交待给你…”
&ep;&ep;他说到这的时候却是稍稍停了一瞬似是在想些什么,却是又过了一会功夫,他才看着人继续说道:“除了旧日与柳长席接触的那些人之外,你再去查下近来赵睁可曾和柳长席有所接触?”
&ep;&ep;施庆俞闻言却是一怔,等回过神来,他才压低了声问道:“您的意思是,此次遇害是赵睁所为?”
&ep;&ep;陆起淮耳听着这话却未曾说道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此事与赵睁究竟有没有关系,可想着当日那些黑衣人的行为还有柳长席的表现,他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既如此,多个方向去查查总归是好的。
&ep;&ep;施庆俞见他这般便也未再多言。
&ep;&ep;他刚想拱手退下,似是想到什么便又说道一句:“还有一件事,赵盱的腿…好像不行了。”
&ep;&ep;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年轻男人的身上,眼瞧着他陡然间睁大的眼睛,心下便是一沉…看来并非如主子先前所言的那般,救下赵盱,只怕是主子还念着旧情。施庆俞想到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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