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走。”

&ep;&ep;他这话说完便又连着喝了好几口酒。

&ep;&ep;如今的陆起宣哪里还有往日被旁人称为“温润公子”的模样?他的头发散乱着,衣裳也乱得厉害,身子歪歪倒倒的,时不时还大笑几声,除了眼中还留有几分清明之外,其实和疯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ep;&ep;陆起淮闻言也未曾说话,他取过桌上的两张纸,而后便往外走去,他没有什么好兴致去与陆起宣说道什么,何况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他多费什么口舌。

&ep;&ep;陆起宣看着陆起淮离去的身影却是突然止了笑声,开了口:“陆起淮,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他说这话的时候,脊背端得很直,就连神色也是一片肃严,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区区的外室子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有这样的成就。

&ep;&ep;还有祖母——

&ep;&ep;祖母对底下的小辈从来都是一样的,可只有面对陆起淮的时候却有些不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精怪变得?

&ep;&ep;陆起淮耳听着这道声音也未曾说话,他只是在要走出门前的时候才淡淡说道一句:“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寻错了方向。”等这话一落,他便推门往外走去。

&ep;&ep;而陆起宣眼看着陆起淮离去的身影,却迟迟未曾反应过来,从一开始,他就寻错了方向?

&ep;&ep;…

&ep;&ep;翌日。

&ep;&ep;晋王府。

&ep;&ep;时下天色还早,赵睁却睡不着,他昨日便听说陆起淮去了大理寺,只是现在大理寺里里外外都看守得很严,许昌更是日日待在大理寺中,他纵然有再长的手也探查不到什么。因此他今日一大早便遣人去传唤陆起宣,却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p;&ep;他听着外头传来的一阵脚步声便抬了眼朝外头看去。

&ep;&ep;门被推开,走进来一身黑衣的长岂,只是除他之外却再无旁人…赵睁眼见这幅模样便皱了眉,声线也不算好:“陆起宣呢?”

&ep;&ep;“属下并未见到陆二公子,不过…”

&ep;&ep;长岂话说到这,神色也有些不好,他稍稍抬了脸朝人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属下看到陆起淮进宫了。”

&ep;&ep;…

&ep;&ep;紫宸殿。

&ep;&ep;此处是平日赵准处理政务的地方。

&ep;&ep;如今早朝已歇,赵准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却是落在底下跪着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他脸上依旧挂着旧日的笑,可眼中的情绪却略微显得有些复杂,等到内侍上了茶,他才端着茶盏笑着开了口:“朕不是特意准陆爱卿在家多休养几日?”

&ep;&ep;“陛下厚爱,然臣如今身子已差不多将养好了,何况柳长席的事一日未曾了结,臣于家中也实在坐立不安…”等这话一落,他是从袖中取出一纸罪诏,而后是双手举于半空之中,跟着是道:“臣昨日去大理寺探望过柳长席,这是他亲手所书。”

&ep;&ep;赵准耳听着这话,握着茶盏的手倒是一顿。

&ep;&ep;柳长席被关押在大理寺中已长达半个月之久,可无论怎么拷问,他却迟迟不肯说出朝中与他勾结的那些人,眼前这个年轻人竟能让他如此快得开口?虽然不知道陆起淮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也不管他心中是如何看待陆起淮的,可此时却也不得不夸赞一声陆起淮,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个厉害的。

&ep;&ep;他把手上的茶盏置于一侧,而后是朝身侧的内侍点了点头,内侍会意便躬着身子去接过那张罪诏呈了上去。

&ep;&ep;赵准在接过罪诏后也不曾说话,他只是半低着头打开手中的纸卷看了起来,纸上所书的名字有十多个。

&ep;&ep;这其中有些人,他原先早有猜测,可有些人就算是他也未曾想到…他越往后看,脸上的神色便越发黑沉,到得最后更是重重拍了下面前的桌案。

&ep;&ep;桌上的茶盏因为这一拍有些晃动,里头有不少茶水都被颠簸了出来,原先被堆积在一道的奏折也都四散开来。

&ep;&ep;天子震怒向来是不容小觑的,屋中一众伺候的内侍自是都跪了下来,自从赵准登基后,除了起初雷厉风行了几年,而后倒是收敛了脾气,因此他们也的确是许久未曾见到赵准有过如此震怒的时候了。

&ep;&ep;如今乍然瞧见,自是各个颤颤巍巍得不敢说话。

&ep;&ep;而相较起这些内侍的惶恐,陆起淮却一如先前,他只是微垂着头继续跪在地上,脸上神色如初,并未有丝毫变化。

&ep;&ep;屋中无人说话,一时显得格外寂静。

&ep;&ep;唯有外头的寒风拍过雕花的木头窗棂,在这寂静的殿中散出几分声响。

&ep;&ep;赵准的手仍旧撑在桌案上,他垂眼看着被他压在底下的那张纸,这上面所书的名字大多都是朝中大臣,有些更是身初要职。这些人平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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