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腰,又着广袖宽袍罩,也难以全然掩去那抹少女独有的窈窕。
&ep;&ep;王樊的眸色渐渐浓了几分,清透的目光掠过她凸起的颈子,平坦的胸膛,以及虽裹着几层棉布,仍显纤细的腰肢,若有所思。
&ep;&ep;“诸位所请,阿挽敢不从命。”崔莞环视四下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曾信隐隐透出兴奋之色的脸庞上,淡淡笑道:“不过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乎?挽以为,有琴空鸣,倒不如琴筝萧埙瑟皆显,方为乐之雅。”
&ep;&ep;世家子,琴棋书画必不可少,可不精,却不可不通,故而在座众人,几乎都有抚琴吹萧之技。
&ep;&ep;比起曾信之言,崔莞的提议无疑更加振奋人心,众人纷纷颔首,开口附和,更有心急者,已出声让萧之谦备下擅长的乐器。
&ep;&ep;如此一来,这抚琴助兴一事,便成了与流觞诗会一般,为众人其聚的盛宴。
&ep;&ep;曾信的气息微促,略粗,显然被气得不轻,然而在此处,他亦不能随心所欲的发泄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甚至连即脸上都须得尽全力流露出一副欢悦的面色。
&ep;&ep;他咬着牙,艰难的挤出一句笑言:“崔兄所言,甚是。”
&ep;&ep;见状,萧之谦别具深意的瞟了一眼崔莞,又唤了侍婢前来,将众人所需的器物一一记下,取来。
&ep;&ep;由始至终都静坐在席上王樊,此时动了,他起身下席,一双高齿木屐哒哒哒的叩在铺了青石板的小道上,悠然地走向井旁不远的木亭。
&ep;&ep;亭中摆着一筝,一琴,左右各一,两两相对。王樊施然的走到左侧的长几后,袍角一撩,坐席,探手,温和的抚上那颇有年头的桐筝。
&ep;&ep;“意然兄甚是精通音律,我等可有耳福矣!”萧之谦心中一喜,朗声笑道。
&ep;&ep;众人不约而同的点头,面容均透出一股难以自持的欢喜与期盼。
&ep;&ep;毕竟,能亲耳闻及王樊弹筝,也是极为难得之事。
&ep;&ep;流觞诗会复始,王樊垂眸,抚在筝弦上的十指一拂,婉转低沉的筝声,如渠中清泉,涓涓流淌而出,入耳,入心。
&ep;&ep;他修长的指尖一勾一勒间,仿若一座巍峨磅礴的山岳凌空出现,令人心神震撼不已。而后,曲调轻转,山岳之上,一道流水缓缓奔流,耳旁如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又令人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安然惬意。
&ep;&ep;“高山流水。”崔莞低声轻喃,这是上一世,纵使她竭尽全力,也无法完美弹奏的雅曲。
&ep;&ep;想来也是,整日只知迎欢争**的风尘之女,又怎能抚出一曲悠扬空灵的知音曲?
&ep;&ep;莫名的,崔莞心中腾起一丝躁动,好似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可又偏偏难以挣脱最后的束缚。
&ep;&ep;究竟是何物?她未曾细想,身子早已不知不觉的站起,走下竹席,一步一步朝那弹筝之人走去。
&ep;&ep;众人皆是一惊,可却无人起身制止崔莞,曾信是想目睹她出丑,而萧之谦与裴清等人则是被王樊的目光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