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晅在下面等了又等,终于开口催促道。

&ep;&ep;“急什么呀,”邵萱萱敷衍道,“天色还早,鄢流于应该快来了吧。”

&ep;&ep;秦晅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也不再问,埋头又钻进岩壁底下,半天没有动静。

&ep;&ep;这下轮到邵萱萱着急了,难道刚才他其实是骗自己的,岩壁下其实有入口?

&ep;&ep;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邵萱萱终于忍不住探望往下看去,这一看,就唬得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ep;&ep;刚才还白茫茫一片的岩壁下,赫然有一块岩石被整个染红,正是留着秦晅脚印的那块。

&ep;&ep;那是……血?!

&ep;&ep;邵萱萱焦急地喊了两声“秦晅”,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ep;&ep;“秦晅!太子——太子殿下——”她提高了声音,甚至把裹着下巴和脖子充当围巾的兽皮也拉开了一些。

&ep;&ep;落雪纷纷扬扬,那点猩红像是蒙上了薄薄一层白雾。

&ep;&ep;她正思忖着,身后却有沉闷的如雷的声音传来,愈来愈响,震得耳膜都发颤了。

&ep;&ep;邵萱萱惊讶地转过头,正看到不远处稍微平缓地山坡上,大量的积雪犹如翻滚的海浪,自上而下俯冲下来。

&ep;&ep;只片刻之间,鄢流于留下的雪橇行进痕迹就消失不见了。

&ep;&ep;邵萱萱缩在山崖边,身体紧贴着石壁——这里的山壁太陡了,没能积下足够多的积雪。饶是如此,身上也被落下来的积雪砸到好几次。

&ep;&ep;雪山上不能大喊大叫,自己真是……蠢到没药救了!

&ep;&ep;邵萱萱失魂落魄地靠着石壁坐倒,等到雪崩彻底停止了,才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雪山又恢复了静谧,安静地仿佛刚才的咆哮跟它毫无关系一般。

&ep;&ep;山崖附近的影响较小,稍远一些的道路却都堆满了新滑下来的积雪,高低相仿,又危机暗藏。

&ep;&ep;雪与雪之间太疏松了,一不留神,恐怕就要引起新一轮的雪崩。

&ep;&ep;邵萱萱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断崖的方向——现在,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ep;&ep;邵萱萱咬紧了牙,想了半天,提着充当滑雪杖的木棍,自来路的缓坡滑下,转过两个弯,摔了几个跟头,终于在一处石缝里摸到了刚才发现的鄢流于留下的绳索、火折子和一些明显是备着引火的枯草。

&ep;&ep;鄢流于显然已经习惯了危机四伏的雪山生活,连藏补给的地方都能避开这样大的一场雪崩。

&ep;&ep;邵萱萱将这些东西都取了出来,临要走,又把身上带着的打火石留在了那里。鄢流于得了他们的匕首,总不至于连打火石怎么用都不知道吧。

&ep;&ep;山崖上朔风猎猎,那点猩红已经快要彻底看不见了。邵萱萱深吸口气,这第一步却怎么也下不去。

&ep;&ep;不知秦晅在下面到底遇到了什么,他都没办法的情况,她下去有用吗?

&ep;&ep;可是,那锦盒和解药都在他身上,自己空等在上面,又有什么用呢?

&ep;&ep;邵萱萱甚至想,自己要是在这上面挨上几日,确定人死透了,再下去……不就能拿到东西了?

&ep;&ep;她蓦然想到了秦晅那凉薄的笑容,按他的脾气秉性,自己活不了了,怎么可能将这些东西留下来呢?

&ep;&ep;总还是要下去看看的!

&ep;&ep;邵萱萱打定了主意,将绳索缚在小树根部,另一头牢牢绑在自己腰上。再将火折子吹燃,点着枯草,融开脚下的滑雪板和靴子。

&ep;&ep;邵萱萱觉得自己真是疯了,雪花落在鼻头上,凉丝丝的感觉一直渗入到皮肤里。

&ep;&ep;要是搁半年前,要她独自带着这么点简单装备上雪山,她是肯定不敢的,可是现在……她一个新手居然要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攀岩”。

&ep;&ep;她小心翼翼地拽紧绳子,背朝外侧,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脚——寒风凛冽,她抓连忙抱住了小树的树身,才勉强稳住身形。

&ep;&ep;想想以前的生活,真是幸福得跟泡在蜜罐子里一样。

&ep;&ep;她完全不敢往下看,手指抓着冰冷的岩石,牙齿都开始咯咯作响。

&ep;&ep;说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

&ep;&ep;再往下四五米,下脚更是虚浮,就连偶尔瞥到头顶上的山崖,都觉得晕得难受。她没什么好的经验,缚在腰上的绳索勒得十分难受,铜钱大的雪花落到睫毛、眼睑上,也不敢拂开。

&ep;&ep;冷汗和眼泪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外冒,才渗出肌肤,就冻成了小小的冰棱,脸上又冷又僵硬。

&ep;&ep;她没敢直接落到那块突起的岩石上,距离大约小半米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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