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雁回骂了一路。有女工去捂她的嘴,也被她咬了手。那模样,真个好似疯子一般,不知道的,定然要以为,她真的因着别的女人抢了她丈夫,所以才这样大吵大闹肆意撒泼。
&ep;&ep;到底是没堵上秦菁这张臭嘴!杨雁回心知,秦菁这话虽然是假的,但总有人会当成真的乱传的!
&ep;&ep;秦菁也是大家闺秀,别说她的丈夫没和其他女人私通,就算真的有这种事,她又怎能如此处理这样的事呢?喊个人尽皆知,她自己脸上有光不成?她自己没手段,她的姐姐也丝毫手腕没有不成?她自己蠢也就算了,做什么要将别的无辜女人拖下水啊!
&ep;&ep;闵氏还在道:“我女儿行得正坐得端,却被这样无良的泼妇胡乱败坏声誉。我明儿个就去秦家找秦尚书理论去,凭什么他们家出来的丫头,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ep;&ep;焦母和庄母忙劝慰她,庄秀云则是去劝慰杨雁回,拉了她往里头她们往日午间歇息的房间去了,省得她面对那些不知情妇人们的指指点点。
&ep;&ep;闵氏也只得暂且丢了生意不管,先过去看女儿去。眼见杨雁回还好,闵氏先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又骂起秦菁来:“真真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泼妇。竟也是尚书家的小姐,好端端的,来闹这一场。这要是传到谨白耳朵里,他该怎么想?你们小两口好好的,若为了这个再闹出些龃龉来,可如何是好。”
&ep;&ep;闵氏越想越生气,最后怒道:“我就带了人去砸了她家去,我看她能如何。我怕她不成么!”
&ep;&ep;杨雁回忙道:“这如何使得,京城又不是什么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带人上门砸个举人的家,别再惹了乱子出来。”秦菁在京城里的陪嫁宅子,如今也是被人称为季家的。若不是去京城那里砸季家,难道还去北柳村砸了季家老宅不成?那就更不成了。北柳村姓季的人家也不让啊。赵先生人缘再差,性子再不讨喜,她也季家的媳妇,季少棠也是季氏子孙。
&ep;&ep;闵氏道:“难道就由着她欺负到咱们头上来?!”
&ep;&ep;杨雁回道:“怕什么,只要谨白不信她,别人爱如何说,由他们去吧。”
&ep;&ep;这话她只是安慰闵氏的,免得娘一生气,真的带人去和秦菁打起来。只是这口气,她是不会忍的。虽然她是清白的,但这样的话被人传来传去,她和俞谨白只怕要平白受人许多冷眼和嘲笑。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只当那些人是放屁,清者自清嘛。但是谨白多冤枉?其实她自己也很冤枉!她是绝不会就这么放过秦菁的!一定要让秦菁知道,这般随意让人踩别人脸面,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秦明杰指使人弹劾谨白,她已要他付出了代价。他的女儿如今来诬蔑自己,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ep;&ep;不过秦菁敢这么放肆,也真是有意思。秦菁娘家已经没有得宠的姨娘了,也没有父兄帮她撑腰了,她是怎么敢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ep;&ep;……
&ep;&ep;秦菁被丢在花浴堂门外后,倒也拿不出比先前更加泼妇的丑态来,跳脚指着大门骂一顿。当下理理衣裙,一言不发,上了马车,这才道:“去镇南侯府。”
&ep;&ep;秦菁到了镇南侯府,自然是去见了亲姐姐秦芳,恰逢秦蓉也在。姐妹三个如今觉得娘家根本不再是她们的家了。秦英自从在穆振朝的葬礼上出现过一次后,就不知所踪。黄秀珠早已被黄家派人接了回去。姨娘死了,秦明杰对她们三个也冷漠得近乎陌生人了。葛倩蓉早先还做做样子,如今真是不加掩饰的厌恶。老太太的态度比葛倩蓉也没好到哪里去。这般情形下,三姐妹到是比以往更加亲密了。
&ep;&ep;秦菁一面拿帕子拭泪,一面哭哭啼啼说了自己在花浴堂是如何受辱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她不去管教自己女儿,反倒将我推推搡搡赶了出来。二姐,爹如今不疼我了,我受了这样的委屈,他定然不会帮我出头的。只怕还会怪我将家中丑事传了出去,不懂得顾全大局。”
&ep;&ep;秦蓉宽慰道:“你已是出嫁女了,便是爹不高兴,也管不到你头上了。他定要管教你,你偏不听,他能如何?”
&ep;&ep;秦菁又道:“我……我看到少棠他……他竟然将那女人写的所有话本都各买了一本,还悄悄收得好好的。背着人拿起来看时,跟捧着个宝贝一样,摩挲个书皮,都是小心翼翼的,我心里便咽不下这口气。我早就觉着,他对我好,也不过是因着性子好,实则从未打心眼里疼我爱我。原来他是心里另外有人。若我早知道杨雁回那个淫妇是我婆婆教出来的女学生,我早怀疑他们之间不清白了。”
&ep;&ep;秦菁越说越委屈:“我拿着大把的银子养着他们娘儿俩,结果老不死的给我气受,季少棠又不疼我。我这过得什么日子……我当初便不该顺着爹的意思,往季家这火坑里跳。”
&ep;&ep;秦芳道:“行了,别哭了,先想想后头怎么应对吧。”
&ep;&ep;秦菁立刻不哭了,拿下帕子,纳罕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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