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俞谨白来到一处深巷中的宅子里。此间主人向来深居简出,外人不大清楚宅子里的情形。俞谨白却是熟门熟路,直接进了一间耳房内,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品茗。
&ep;&ep;直到一个身着一领天青色道袍的中年人进来,俞谨白才抬了下眼皮子。
&ep;&ep;那中年人道:“你越发无礼了。”
&ep;&ep;“讲那么多虚礼做甚?”
&ep;&ep;中年人忽然面色一凛,道:“俞谨白,如今太子爷那边情势紧张,你不但帮不上忙,还任由你的老婆捣乱。你是要造反不成?”
&ep;&ep;俞谨白奇道:“拙荆不过一介无知村妇,她哪里有本事给太子爷捣乱?”
&ep;&ep;“呵,你到会装傻。柳尚书是太子妃的姑丈,太子妃的倚靠是谁?是太子。出了这等丑事,人人都只会想,他是仗着太子这座靠山,这才敢胡作非为。”
&ep;&ep;俞谨白依旧神色轻松,道:“拙荆也妨碍不到柳尚书呀。如果你说的是大理寺今日开审的那桩案子,我可以保证,拙荆只是好心收留过邢栋甫。至于我的那位大舅哥么,虽然进去刑部大牢看了几次季少棠,但也不会妨碍到柳尚书什么。那件案子绝不会将柳尚书扯进来。”
&ep;&ep;那中年人依旧面色阴沉:“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ep;&ep;俞谨白坐下来,翘着一只腿,道:“如果邢栋甫找到别人头上,那就难说了。可他既然是找上了我身边的人来帮忙,我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将柳尚书牵扯进来。此事你大可放心,也请转告太子爷,叫他也放心。”
&ep;&ep;那中年男人又问道:“我知道了。近来方家可有异动?”
&ep;&ep;俞谨白又端起一杯茶,凑到唇边:“没有。据我所知,方家人虽然与薛皇后关系不错,但却也没想着掺和皇储之事。前些日子,萧夫人误会拙荆要与柳尚书作对,竟然连大门都没让她进。以往萧夫人可是对拙荆疼爱有加,从未叫她吃过闭门羹。”
&ep;&ep;中年男人冷笑:“你那个老婆,着实不知天高地厚,正该让她多碰几鼻子灰。”话毕,却又微微眯眼,心中生起满腹疑惑。近来朝中似乎暗流汹涌,出了许多对太子不利之事。只是,除了仇无宴那个窝囊废贿赂敌军一事,是由镇南侯捅出来的,其余事体,看起来,确实都不像与方家有关。原本,方闲远就是太子的妹夫,照理也确实不该胳膊肘向外拐。或许,太子不该怀疑方家在幕后操纵过什么。
&ep;&ep;俞谨白却是忽然沉了脸,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我老婆的不是。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打歪你的鼻子。”
&ep;&ep;那中年男子忽然又笑了,伸手在俞谨白头上,隔空抚摸了一番,道:“看起来,俞佥事这绿帽子戴的还挺开心。”
&ep;&ep;“滚开!”俞谨白打开他的手。
&ep;&ep;中年男子瞧着俞谨白,百思不得其解:“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就你这样的性子,范国舅怎么会放心派了你来帮太子盯着方家?”
&ep;&ep;公主虽是方家的儿媳,到底深居公主府内,对方家的事,所知不多。还是要另外有人,取得方天德和萧桐的信任,帮太子盯紧方家才好。
&ep;&ep;俞谨白道:“我比你更不明白。我原本只想留在国舅爷身边,为他一人效力,还从未想过要来当什么朝廷命官。”
&ep;&ep;那中年男子道:“我听说,你能成为范国舅的心腹,是因为你是个极忠心的侍卫。曾经奋不顾身救他,还险些丢了性命。”
&ep;&ep;“那又怎么样。国舅爷后来还不是安排我从滇南去了什么辽东,还嘱咐我,多多跟那个郭总兵亲近。”
&ep;&ep;“那是因为郭总兵是镇南侯的亲信。你在郭总兵身边待着,便会有很多机会见到方氏夫妇。”
&ep;&ep;俞谨白蹙眉道:“其实我也想不通,国舅爷为何认定了,萧夫人一见到我,就一定会看得起我。”
&ep;&ep;中年男人听了这话,便神秘兮兮道:“据说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像一个……男人!哈哈哈哈!原来萧桐竟会因为一个野男人,乱了分寸。”
&ep;&ep;“是吗?像谁?”
&ep;&ep;中年男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如果我是范国舅,我管你的脸长得像谁。既然你忠心,就让你留在身边好了。就你这性子,让你盯着方家?我看悬!”
&ep;&ep;“你管我是什么性子,我办事可靠不就行了?如果不是我,你们怎么知道,当初是方天德密报圣上,圣上才知道仇无宴有问题。”
&ep;&ep;中年男人无话可说,只得道:“你最近在陕榆立了功,太子爷和范国舅瞧你有出息,甚为喜欢。”
&ep;&ep;“知道了。”
&ep;&ep;“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方家有异动?”
&ep;&ep;“倒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