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得了风寒,反反复复大半年才好,五表哥也搬去了梅园后的无忧院。等她病好再相见时,他已经变得孤傲冷漠,让人望而生畏。

&ep;&ep;谢婉宁抬头望了望梅园,晃动的风灯,影影绰绰的花木,隔着雨幕,似真似幻。

&ep;&ep;无忧院里,沈淮序眼神幽幽地望着庭院的枯梅,不言不语地立在廊下,狭长凤眸里泛着冷冽的寒芒。

&ep;&ep;他今日下值,被镇国公叫去了书房,例行问了几句,被安儿的一个称谓问题问住了。

&ep;&ep;“……要是姑姑嫁给五叔,以后应叫姑姑呢?还是叫婶娘……”

&ep;&ep;小孩子是不会撒谎,难道镇国公存了想让表妹嫁给他的心思吗?才拿安儿来试探他的反应?

&ep;&ep;从书房出来,正巧看到表妹独自一人站在雨中,仰着头,任雨水打湿了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又顺着她素白的脸颊穿过优美的脖颈,钻进了衣领里。风吹起她的裙摆,吹乱了她的长发,不盈一握的腰肢,似历经风雨的杨柳,柔弱又坚韧。又像是留恋人间的仙子,柔美而清纯,缱绻而妩媚,婆娑而妖娆。

&ep;&ep;她会冲着自己的丫鬟笑,会温柔地护着安儿,会隐忍着磕伤的腿,安慰安儿说“姑姑是姑姑,五叔是五叔……”本本分分做着名门贵女,小时候的机灵顽皮一点也见不到了……

&ep;&ep;“主子,换下湿衣服吧,热水都准备好了。”

&ep;&ep;惊风跟在沈淮序后面,直觉主子有心思,先前在垂花门外站了那么久,现在又在廊下不肯换下衣服,肯定又跟如意院的那位有关系。

&ep;&ep;沈淮序不为所动,他阖上迷离的双眼,再睁开又复往日的淡漠神色。

&ep;&ep;少顷,他转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蓝色瓷瓶,交到惊风手里。

&ep;&ep;“将这个送到如意院去。”

&ep;&ep;“主子,这可是万灵膏啊,每年进贡也只得一瓶,还是皇上刚刚赏赐的……”

&ep;&ep;惊风话未说完,就看到沈淮序投来凌厉的目光,压迫感顿时袭来。他心里一惊,怎么忘了,主子向来说一不二,何况还是如意院的事!

&ep;&ep;他立马住了嘴,忙不迭地应下。也不敢抬头看主子的脸色,将瓷瓶收好,急匆匆出了无忧院。

&ep;&ep;……

&ep;&ep;如意院里,玉烟小心地挽起谢婉宁的裤子,看到膝盖上红肿一片,顿时又心疼了起来。

&ep;&ep;“小姐,要不是惊风送药膏来,奴婢都不知道您伤了膝盖,这都肿了。”

&ep;&ep;“谁送的?五表哥身边的惊风?”

&ep;&ep;“是啊,奴婢也纳闷,五公子怎么知道您伤了膝盖?这万灵膏可是世间罕见的好东西,只有宫里有。以往都是世子送东西过来,五公子这次难得细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