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
&ep;&ep;颜珋浅笑颔首,以灵力摄来两枚木简。
&ep;&ep;钱宝来没有任何犹豫,按照他的指点,释放出鬼气,当面定下言契。
&ep;&ep;“随我来。”
&ep;&ep;颜珋祭出两道灵力,门前石兽浮现荧光,客栈大门紧闭,无形屏障升起,同外界彻底隔绝。
&ep;&ep;钱宝来走进二楼客房,打量着屏风和木床,略有几分稀奇。随后走到床边躺下,在铃声响起后,缓缓闭上双眼,很快陷入沉眠。
&ep;&ep;博山炉顶萦绕白烟,缥缈如纱,伴着铃音飞舞。
&ep;&ep;空白的屏风上浮现模糊痕迹,逐渐连成一片,变得色彩鲜明。
&ep;&ep;那是一处群山环绕的村庄,青山绿水,土地肥沃,金色的稻谷长满田间。
&ep;&ep;清澈河水流淌过山下,正巧绕村而过。阳光洒落在水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ep;&ep;偶尔有小鱼游近岸边,被嬉闹的孩童发现,均逃不过草篮竹篓的围袭,一条接一条被捞起来,在篮中摆动尾巴,奋力挣扎,溅起一团团水花。
&ep;&ep;昨夜下过雨,顺水而来的小鱼委实不少,还有青盖的螃蟹,透明的河虾。
&ep;&ep;孩童们踏进水中,搬开石头,犹如在寻找宝藏,有收获就会发出欢呼,玩得不亦乐乎。
&ep;&ep;沿河的土路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唢呐声。孩子们被吸引注意力,纷纷跳上河岸,朝着喜乐传来的方向翘脚张望。
&ep;&ep;村头的大树下,五六个妇人看到迎亲的队伍,立刻开始八卦。
&ep;&ep;“是孙三娶媳妇!”
&ep;&ep;“好家伙,听说他从钱家借了不少粮食和钱,专为娶这个媳妇。”
&ep;&ep;“钱家那只铁公鸡?”
&ep;&ep;“我听说孙三他老娘抹下面子,三天两头上门,提起早年孙三他爹的事,张口闭口对钱家有恩情,磨得钱宝来婆娘松口。那铁公鸡怕老婆,到头也没说啥。”
&ep;&ep;女人们越说越起劲,从孙三好吃懒做偷鸡摸狗,讲到孙三的娘刁钻刻薄,再提到孙、钱两家早年的渊源,以及钱宝来如今的产业,语气中不免含酸。
&ep;&ep;“钱家往上数三代也和咱们似的,都是穷腿子佃户,怎么到这两代就发财了?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一个女人不怀好意道。
&ep;&ep;“钱宝来他爹早年在南边跟着马帮跑货,带回来不少大洋。”
&ep;&ep;“真有这事?”
&ep;&ep;“还能有假?村里的老人都知道。要是没这些钱,哪来这么多地?”
&ep;&ep;“父子都不是好东西,守着金山银山,自己吃香喝辣,也不晓得提携亲戚。虽说出了五服,好歹都是姓钱的,他家里那么多钱,几百亩好田,还算计着我家男人给他出大力扛活,也没见多给几个钱。”女人一边说,一边咬断线头,小心把针收起来,抖开新补好的衣服,很是愤愤不平。
&ep;&ep;“就是没良心,有钱带进棺材里,也对旁人一毛不拔。活该生六个死三个,剩下这三个也是病病歪歪,早晚养不活。”
&ep;&ep;“听说他要送孩子去县里的学堂?”一个纳着鞋底的女人说道。
&ep;&ep;“现在不叫学堂,叫学校。”
&ep;&ep;“不都是一个样。”女人不耐烦,“要我说,咱们该和几位老人说道说道,不能光铁公鸡一家的孩子上学,他那么有钱,该给村里出点力。”
&ep;&ep;“对。”
&ep;&ep;女人们三言两语定下主意,都认定该去找村长,要钱家拿出一笔钱,送自己的孩子去学校读书。压根没有去想,这事到底合不合理。
&ep;&ep;孙三娶媳妇过门,在家里开了八桌酒席。
&ep;&ep;村里的人都喜欢凑个热闹,来得自然不少。
&ep;&ep;加上孙三早年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还曾经祸害过别人的稻田菜地,当真是人见人烦。这两年稍微好点,做过的事到底抹不去。抱着大吃一顿,多少找回些损失的心里,不少人家都是大人孩子一起来吃席,刚端上桌的菜,转眼就能一扫而光。
&ep;&ep;孙老娘起初还很得意,觉得自己家办的酒席很是体面。架不住来得人多,桌旁坐满不说,还有女人带着大碗,直接从盘子里扒菜,递给守在桌边的孩子。
&ep;&ep;眼看盘碗见底,还有人催着添饭加汤,孙老娘再不情愿也不能给人脸色看,只能忍着肉疼再上几盘,借机同坐席的人说好话,好歹别生出什么事端。
&ep;&ep;等到酒席散去,孙三着急要进洞房,却被孙老娘一把拽住。
&ep;&ep;“娘,你拉我干啥?”
&ep;&ep;“钱家今天没来人。”孙老娘脸色阴沉,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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