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皇后是想这么说的,又觉得吃撑这种事,说出来不太体面,便留了个空当,等着御医回话。

&ep;&ep;王太医倒也识相,老老实实地抬手把脉。

&ep;&ep;“娘娘这脉象,确实是因脾胃不畅所致。”

&ep;&ep;沈衡听后甚觉满意,只是心里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ep;&ep;“但是说起来,这征兆倒似有些像害喜的样子,而且本宫的月事也推迟了些时日。”

&ep;&ep;王太医斑白的胡须几不可察地抖了一抖。

&ep;&ep;“皇后娘娘多虑了,您不过是因着天气燥热,所以才喜吃酸辣之物,老臣给您开个调养的方子便好。”

&ep;&ep;王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说话自然有说服力。然而如此平静了几日之后,沈皇后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了。

&ep;&ep;一日午后,沈衡再次将王常宁招进宫中。

&ep;&ep;“王太医,本宫的月事已经延后了许久了,你真的确定本宫不是怀了身孕?”

&ep;&ep;她最近越来越嗜睡,站在桃花树下赏花都能眯上一会儿。

&ep;&ep;王太医抖着一把老骨头,在她面前唰唰翻着典籍。

&ep;&ep;“回皇后娘娘,当真不是喜脉。至于月事,这在医典里也是有据可查的。饮食、心境和情绪,对此都会有很大影响。娘娘如今三十岁出头,会有这样的现象实属正常,便是……便是个把月不来,也是正常的。”

&ep;&ep;“个把月不来?”

&ep;&ep;“正……正是。”王太医擦着额角的冷汗,硬着头皮说。

&ep;&ep;“月事准确与否,其实要看一个周期的循环。娘娘若每三个月来一次,那也算正常的,若一年来两次,一次等半年,也是正常的。”

&ep;&ep;沈衡被绕得迷迷糊糊,只转脸问道道:“他说的,你可懂了?”

&ep;&ep;道道斩钉截铁地点头道:“就是让您该吃吃,该喝喝,旁的事儿少操心。”

&ep;&ep;沈衡含笑点头,觉得这总结言简意赅,颇合她心意。

&ep;&ep;其实她并非不起疑,毕竟她也是生过这么多孩子的人了,正常的害喜症状当然是知道的。

&ep;&ep;只是一则赵晗跟着苏漾回了奉芜山小住,除了太医没了可问的人。

&ep;&ep;二则,自己事后也服用过避子汤,即便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事关皇嗣,以王常宁胆小谨慎的性子,断不会信口胡言。

&ep;&ep;沈皇后是安心了,殊不知这边王太医战战兢兢地配好安胎药,转脸就跑万岁爷跟前跪着去了。

&ep;&ep;“万岁爷,您要不找旁的人去吧,微臣真的每日都如履薄冰啊。先不说安胎药要悄无声息地煮好,还得变着法地让娘娘闻不出来,再说皇后娘娘三个月后便要显怀,再瞒下去也是很难了啊。”

&ep;&ep;圣上要他瞒着娘娘怀孕的事,他一不敢多问,二不敢忤逆。想他堂堂一个太医院院首,生生被一个喜脉给逼成这样,也着实不容易。

&ep;&ep;万岁爷低头批着折子,心情也不是太好。

&ep;&ep;“收银子的时候,没见你哭得这么厉害啊。要不你把银子还我,我再换个人给阿衡看?”

&ep;&ep;银子……他都花了啊。

&ep;&ep;王太医苦着脸不说话,苏月锦也懒得理他,只将一张方子递给他。

&ep;&ep;“这是赵晗从奉芜山送来的,你仔细按照这个去抓药吧。”

&ep;&ep;沈衡怀孕,苏月锦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这个诊出喜脉的人还是他自己。

&ep;&ep;当时他靠在沈衡身边,认真地问:“阿衡,你昨儿在御花园转了多少圈才找回来的?”

&ep;&ep;沈衡掰着手指,琢磨了一会儿,道:“不记得了,反正我出去的时候是清早。”

&ep;&ep;沈衡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许多宫人都见证了这个庆元朝最尊贵的女人,生生吃下三碗大米饭的经历。

&ep;&ep;苏月锦也是那个时候担心她吃坏了肠胃,便伸手诊脉的。

&ep;&ep;诚然,他这次当父亲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因为他的阿衡已经很明确地对他说过,她不要再生了。

&ep;&ep;一孕傻三年,作为七个孩子的娘,沈大姑娘保守地估计,自己大概要傻上二十一年。

&ep;&ep;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总是不记得自己打算做什么,做过什么。

&ep;&ep;这大概是一种生完孩子之后的后遗症,赵晗说这种毛病是因人而异的,而对于反应本就慢半拍的沈衡来说,这无疑是场灾难。

&ep;&ep;苏月锦试探地说:“阿衡,你不觉得小孩子很可爱吗?就像秋天破土而出的土豆,圆圆滚滚,憨态可掬。”

&ep;&ep;沈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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