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陈舍微和赵先生听到动静转身,就见孙阿小扔了瓢去扯郭果儿,也跟过去,赵先生一眼睃见那近在咫尺的粪桶又顿住脚,哭笑不得。

&ep;&ep;“急什么?有狗撵你啊?”

&ep;&ep;郭果儿没有心思玩笑,搭着阿小的胳膊站起来便道:“少爷,甘大哥被官兵抓走了!”

&ep;&ep;“什么!?”陈舍微还觉得是不是甘力犯了事,赵先生却反应更快,道:“是不是抓去服兵役了?”

&ep;&ep;郭果儿点点头,道:“我从木料行回来,路上就瞧见一个军爷看上甘大哥,也不许他用银子来抵,甘大哥只来得及让我给甘嫂子带句话,托您多多看顾。少爷,甘嫂那我怎么说啊?”

&ep;&ep;赵先生摇摇头,道:“唉,甘力那身板人家看上了,哪里会撒手呢?可问了是哪个千户所?”

&ep;&ep;郭果儿不大清楚,只说了为首那小兵的衣裳制式,赵先生微微一皱眉,道:“蓝衫皂靴,不像是千户所的,约莫是泉州卫的号衣,若是被千户所逮走的也许还能想想法子,可名字挂在了泉州卫,这下可真没路子能捞回来了。”

&ep;&ep;园子里砍下的果树枝丫陈舍微都留着,捡了好的搭葡萄架,只不过缺了两根不够长,就让郭果儿去买。

&ep;&ep;大生意人家才给送呢,就两根,郭果儿是扛着回来的,紧着要去报信,就给扔在前院。

&ep;&ep;甘嫂就听见一声响,出来看也没个人,就两根木头棍横在院里,不知是怎么个意思。

&ep;&ep;谈栩然早知道有这件事,可真发生了,又觉得有种宿命难逃的感觉。

&ep;&ep;见陈舍微耷拉着脸不知该怎么开口去说,谈栩然就道:“那我去讲。”

&ep;&ep;谈栩然进了甘嫂的屋子没一会,屋里就传出哭声来。

&ep;&ep;阿巧陪在门边,觉得甘嫂好生可怜,哭声也低低的,怕自己的悲伤打搅到别人。

&ep;&ep;正哀愁着,忽然就闻见一股分外清新的甜香气,阿巧低头一看,就见陈绛小心翼翼的托着一个小盏往屋里走去。

&ep;&ep;甘嫂忙擦去了眼泪,强笑着接过她高举过来的杯盏。

&ep;&ep;春日里,虽是万物复苏,却也是什么都短缺的时候。

&ep;&ep;陈舍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想到自己预备给谈栩然烹来喝的一盏茉莉冬瓜茶。

&ep;&ep;茉莉是吴家送来的,冬瓜是陈舍微昨个才买的,也就闽地还能在冬天里种一波绿冬瓜,眼下刚好成熟上市。

&ep;&ep;不过今冬这么冷,绿冬瓜也很少,有些贵,一圈圈薄切着卖。

&ep;&ep;绿冬瓜去皮切丁,用红糖拌了,稍稍的腌出些水,再添水炖煮,煮到冬瓜柔软透明,与红糖水几融一体就成了。

&ep;&ep;茉莉泡三道,只留最后一回,先盛半盏冬瓜汤,再添茉莉茶至八分满,一路从内院焖到外院,茉莉与冬瓜香气交融,就是陈绛递给甘嫂这一杯了。

&ep;&ep;甘嫂不想拂陈绛美意勉强喝了一口,可清甜柔润的滋味沁了进来,她觉得心肝胸肺都好受许多。

&ep;&ep;冬瓜和茉莉本就是纾解肝郁的好物,悲则伤肝,这一盏正对症。

&ep;&ep;谈栩然留了阿小陪着甘嫂睡一会,同陈绛手牵手出来,就听女儿糯声糯气的道:“阿娘,爹暖着一钵,等你去喝呢。”

&ep;&ep;阿巧觑了觑谈栩然的面色,见她浅笑盈盈,心道,“给姑娘喝倒是只能甜甜嘴了,只要姑爷别闹事,姑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ep;&ep;第28章回忆和春日的果子

&ep;&ep;每年这个时候,也就是三月至五月时,海上刮的是东北风,倭寇自日本乘船而来,顺风而行,所费不过十几日。

&ep;&ep;而六月后风向转变朝南,倭寇抢掠之后又可乘着南风返回。

&ep;&ep;秋冬之际也是东风盛行之时,倭寇顺势而来,过一个冬再借着南风起的时候回去。

&ep;&ep;这便是春汛秋汛时犯倭的缘故。

&ep;&ep;前世谈栩然死的那年,倭寇进了泉溪镇。

&ep;&ep;原本以为陈舍微带着陈绛住进了高家的宅院,却不曾想他撇下女儿寄在三房院里,由一个老婆子照料,自己逍遥去了。

&ep;&ep;倭寇进犯,人人自危,陈家三房和五房纷纷收拾行李要往泉州上来,可是泉州城得了消息,早早的关了城门。

&ep;&ep;一行人在路上奔波,陈绛就丢在那时候,再也没有找回来。

&ep;&ep;陈砚墨那时候寻到了青筑小楼背后的势力,辗转托人送了礼,想把谈栩然赎出来。

&ep;&ep;谈栩然即将自由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告诉她陈绛失踪的事。

&ep;&ep;陈砚墨在她的步步紧逼之下承认了,什么赎身不赎身的,谈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