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好比说这次去漳州,即便高凌提了,陈舍微也没让他去。

&ep;&ep;在旁人眼里高凌早就不是孩子了,但在陈舍微跟前还是。

&ep;&ep;王吉近来的心思都偏去了货栈的事情了,烟卷铺子渐渐没怎么沾手了,而阿普叔似乎没那个要接的意思,等高凌一应对完学业,就把活给他推来了。

&ep;&ep;阿普叔没儿没女没子侄,也不带徒弟,硬要说的话,小林管事也许能算他半个徒弟。

&ep;&ep;除此以外,铺子里也有好些同他套近乎的人。

&ep;&ep;他倒是受人家的伺候和马屁,只是没漏出半点要给自己培养接班人的意思。

&ep;&ep;更何况小林管事,是高凌的人呐。

&ep;&ep;陈舍微公务繁重,除了这回漳州的事情有些棘手,要他出面以外,烟卷铺子的事情他也不怎么管了。

&ep;&ep;实际上烟卷铺子大部分事,高凌都可以说了算,这一年下来,烟卷铺子这只金鸡下了多少箩筐的金蛋,他也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ep;&ep;闽地这些年即便有禁令压着,但还是有好些人做起烟叶买卖。陈舍微的烟卷样式也早就被不知多少人仿去了。

&ep;&ep;只是仿了个皮毛,没仿到里子。

&ep;&ep;前些日子有个烤烟坊的大师傅送夫人回娘家,一去就没见人了。

&ep;&ep;陈舍微因为谈栩然生产遇险,魂都没了,高凌不敢同他说,想去找王吉商量,见吴燕子在边上,又怕惊了她的胎。

&ep;&ep;思来想去只同樊寻说了,带了十来个人去找,顺着线索摸进山涌县的一间作坊里,把人给抢回来了。

&ep;&ep;郭果儿事后知道,很是冲高凌急了一番,等到陈舍微情绪好些,把这事儿同他说了。

&ep;&ep;高凌分明立功,在陈舍微跟前却跟做错了事情一样耷拉个脑袋。

&ep;&ep;“其实没动手,更没见血,他们知道您的背景,我们一露面,只是狗叫了几句就给人了。”

&ep;&ep;某些情况,也犯不上非要见血才能解决,但高凌心里清楚,可以不动刀,但一定要会用。

&ep;&ep;就好像陈舍微平日里从不张扬自己的背景,圣旨也供在祖宅祠堂,可人家知道,他有。

&ep;&ep;一个问题叫高凌思绪纷纷的想了许多事,半晌回过神来,才发觉都到家门口了。

&ep;&ep;“不是说还去装裱行拿画吗?”高凌猛地回过神来,道。